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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反正,對著他,她什麼性格脾氣都沒有了。
“不用改,隨你喜歡。”他淡淡地說道,“我的母親姓容。”
“哦,”流芳的心忽然柔軟起來,口中也說不出什麼鋒利的話語了,“真巧。”
“喜歡老頭子嗎?”他又問。
“還可以啦,他對我比你對我要好上那麼一點點,所以,我喜歡他總比喜歡你要多那麼一點點。”他騙了她三年,老韓只騙了她這一回,儘管也很慘,可是她可以體諒一個老人家的心情。
“我聽到了。”他說。
“嗯?”
“你說你喜歡我。”
“啊——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她有些結巴了。帳頂的八角圖案是如此的枯燥,她打定主意以後要換一個繡了山水風景畫的帳子。
“喜歡無為嗎?”
“還好啦,他比你單純,比你可愛。”
“他不是我的兒子,但我從來沒把他當成外人。”他說,“他和老頭子,就是我的家人。”
他並沒有掩飾語氣裡淡淡的孤寂,流芳竟隱隱有點心酸。
“還有你。”他說。
很稀鬆平常的三個字,卻像幾錘子敲打在流芳心上,她穩了穩心神,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這麼篤定的三個字,沉默了短短一瞬後,試探地喚了一聲:
“容遇?”
“五日後,我會補辦一個盛大的婚儀。”他擁緊了她些,“我為那日拜堂的事道歉。不論如何,名義上我們已是夫妻,至於其它,你若不願意我定然不會勉強你。我會盡我最大的限度予以你自由,只要心寬了,哪裡的天地都開闊,不是嗎?”
流芳有些心動,說真的,讓她逃,她能逃到哪裡去呢?揹著一個落跑王妃之名,孑然一身四處流浪?找顧懷琛?這個名字已經離她太遙遠了,更何況不堪回首,何必再置身於漩渦之中?回顧府,也是行不通的。
她捱飢受凍過,被欺壓過,受過氣,碰過壁,知道外面的生活並不是那麼好過的;更何況,一個人若落到了無力控制自己命運的地步,那才是頂頂可怕的一件事。
更甚的是,她並不是一個運氣好有勇氣的穿越女。
所以,她妥協了,她說:
“容遇,我們簽約吧。”
她對他狐狸的本性實在摸得太清楚了,不白紙黑字寫分明,叫她如何放心?
這一夜,前半夜雞鳴聲尖叫聲斥罵聲此起彼伏,後半夜卻離奇地安靜下來。
流芳不知道自己何時入眠,也不曉得那不應景的鼻血是何時止息的,只記得身子漸漸睏倦綿軟了下來,素來冰冷的腳下意識地尋找著熱源,那個懷抱溫暖得讓她一度錯以為抱著一個溫熱的火爐入睡。
她安心地、和美地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發出一聲比雞鳴還要尖銳的驚叫聲——
“你,你為什麼睡在我的床上?!”
他惺忪地眯著眼睛,無辜地說道:“這也是我的床,我對你做了什麼了沒有?想想昨夜後半夜你對我都幹了些什麼吧!惡人先告狀,原來你的原則是隻許你侵犯別人,不許別人侵犯你!被你看光了摸遍了,反而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放心,不用你負責任!”
流芳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麼妖怪一般,指著他結巴地說:
“你、你,你還說你不是色情狂?你……”
他不以為然地拉過被子蓋過,嘀咕一聲道:“那你還看? 難道不知道我是正常的男人?”
流芳不但沒有還口之力,連招架之功也沒有,她狼狽不已地爬下床,結果發現房內不知何時站了一排手裡捧著盥洗用具器皿的丫鬟,嘴角努力地按捺著笑容雙目直視前方,一副憋笑憋得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