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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空氣中不安的餘味久久飄來盪去,兩個纏鬥了半天的鬼終於找回了一丁點人間的靈魂。
匆匆收場時,趙牧攔了他一句:「留個禮物再走也不遲。」
趙二:「你還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生日嘛,突然想吃蛋糕了。」趙牧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慢悠悠整著皮帶和衣服上的褶皺。
趙二鉚在原地沒動,冷靜看人,一絲不漏地捕著他的神色,怕他又發瘋,但他只是笑了笑,破天荒地掛出一副好心腸:「算了,不樂意就算了,省得你回頭又說我強迫你。」稍稍一頓,補上了一句幾乎要跌破他人設的話:「今天對不住了,酒喝多了。」
趙二看著他,沒有說話。
趙二離開趙家時,是陳管家親自開的車,陳管家是趙家做了幾十年的老人了,從車鏡裡看他,目光很平靜,卻自有一股力量在。趙二望著窗外靜靜出神時,聽見前面開車的老人說:「太太,先生為了能重現今天這個十四年前的宴會,花了不少心思。」
趙二沒吭聲。
「您知道,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那個所謂的秦先生。」
趙二還是沒吭聲。
「太太……」
「陳叔——」趙二微微笑了笑,擋下了陳管家的話:「開車的時候,還是多看路吧,別的事,之後再說也不遲。」
陳管家知道他的意思,就不多話了。
趙二微微笑著,又把頭轉過去望著窗外。
他想起了一件事,趙牧說的蛋糕的事。其實今天趙牧說到想吃蛋糕的時候,趙二下意識怔了怔。因為就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趙牧也沒有提過生日應該要吃蛋糕的事。一來,趙牧本身也不愛吃甜食。二來,趙牧大概知道這件事是他們心裡的疙瘩,總是避擴音及。
趙二對於這件事,除了年少時有些耿耿於懷,其實就沒有其他想法了。九歲那年,在給趙牧做過一個蛋糕後,趙二便沒有碰過烤箱了。因為從那次後他認識到,自己真不是做甜點的料。
事情其實說來挺有趣的。十四年前,小趙二被趙牧拖到書房裡教訓以後,就苦兮兮奔回臥室裡把自己鎖起來。鎖了一會兒,覺得不值當,他那麼真心的想對趙牧好,還被他羞辱,被他掛了個歪瓜裂棗的名字,最關鍵是,被他丟了辛辛苦苦做的蛋糕。趙二從小也是個飯來張口的,那時候還沒自己做過東西吃呢。越想越不值當,趙二就貓著腰溜下樓去,趁陳晚和趙湛平送客人,把蛋糕撿起來,躲到花園裡自己嘗嘗味道。
只吃了一口,就忙不迭地呸出來——居然是苦的。
趙二齜牙咧嘴,看著草坪上那堆糊糊的東西,想幸好他那金貴的哥哥沒有聽信他的謠言,吃這個蛋糕,不然……
趙二縮縮頸子,不敢想像趙牧那用眼刀子殺人的模樣。三兩下把蛋糕盒子一攬一拴,就近沉到花園旁邊的小湖裡,毀屍滅了跡。後來因為心虛,這件事,趙二也沒怎麼提及,慢慢也就習以為常,只記得前半段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經趙牧提起,才記起這麼一茬來。
生日宴後,趙二對沈致彰的殷勤也打起了精神頭:「沈先生,你還是和我保持距離的好,以免沈小姐遷怒於我。」
趙二知道沈熱是個目光看得深遠的狠角色,她絕不會任由沈致彰纏著自己得罪趙牧。
趙牧發瘋那天在書房的話,對趙二也不是沒有刺激。
趙牧在離婚期間雖然狗似的老愛舔他啃他,但是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從那個春雨夜後就沒有發生過了,他突然犯病一樣脫自己的褲子,一定是沈致彰和他說了什麼。
沈致彰這個人,輕易惹不得,趙二更加清楚這一點了。
沈致彰一向進退有度,趙二疏遠他,他也沒硬追,正好沈熱也敲打他少去招惹趙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