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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喃喃著回答:「我也是的,愛你。」
這樣的分手
第二天的早上,我像兩年來一直做得那樣,很早就起了床。還是先開動洗衣機,再坐上一小鍋稀飯,然後整理房間。收拾完的時候,稀飯也熬好了,衣服也涼了出去。東霖這時也醒了。
我在陽臺上給小蔥澆水,他洗漱完走出衛生間,就來到陽臺的玻璃門邊,看著我。
我低頭整理著小蔥,把幾根枯了的葉子摘掉,笑著說:「我以為它們全都乾死了,沒想到還活的不錯,只枯了一點點。」
半天沒聲音,我抬頭看東霖,他正看著我,眼神有點怔怔的,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我一愣,笑容就從臉上隱去,他這時開口,聲音很輕:「我記得你的話,隔一兩天就給它們澆次水。」
我心裡湧起一股酸酸的惆悵,忽然就低頭不敢看他,就怕再看下去,下一秒,就會把偽裝的平靜撕得粉碎。
似乎從昨天起,我開始讀的懂東霖的眼神,能觸控到他眼底的每次脈動和心悸,但是,我們卻要分手了。
幾乎是在沉默中吃完早飯,我們都剋制著自己,氣氛令人難受。一放下碗筷,我就起身要離開,東霖什麼話也沒說,站起來去拿車鑰匙。
「我自己走,你不要送了。」我對他說著,然後就去向門。
我怕這樣的送別,寧肯像往常一樣走出門去。
東霖沒有堅持,似乎他和我一樣。
背對著他,我彎腰在門邊穿好靴子,轉身準備跟他告別的時候,卻發覺東霖就站在我身後。
他那麼高,我只能仰著臉望著他。
脖子突然就很酸,眼睛也澀澀的,冬天很乾燥的空氣裡,像是蘊著很多的水分子。
他猝然就摟住我,用勁的箍著,聲音低低的:「我們別分手了吧,就這樣下去吧。」
喉嚨突然就被什麼東西哽住,堵得胸口生痛,心像被他的話切了一刀似的,痠痛到了頂點。幾乎忍不住就要答應他。
可是,這只是他這一刻情不自禁的感受,並不代表全部,不是嗎?
暫時的,他忘記了莎莎,也許等到明天,當莎莎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會後悔說了這樣的話。他有一段未了的情,一個未圓的夢,當彌補的機會到來的時候,他再錯失,那會變成他一輩子的遺憾吧。
失去我,他會難過,但絕對不會像當初失去莎莎那樣痛苦。
心痛到極處,理智卻佔據著上風,我回答他:「東霖,你並沒有完全愛上我,我又怎麼能答應你。」
他用力摟著我:「我會想念你的。」
我說著:「我知道。」
是的,從昨天開始,我確定他會想念我,因此,我走的不捨,卻很安心。
就這樣,我和東霖分手了。
其實這樣也很好,是個寫著留戀的唯美結局。想起來的時候,心裡會很溫馨,有點點傷感,有點點酸楚,然後,就很懷念離去的那個人。
也許,這是最好的愛情分手方式。
如果,我和東霖的故事,也算一種愛情的話。
可終究還是殘忍的。
特別是,臨別之前,彷彿和東霖終於敞開了一次心扉似的,感情驟然升了溫,卻不得不忍痛別離了。
沒有幾天,我就體驗到了這種滋味。
這樣的分手,沒有惡言相向的爭吵,沒有傷心欲絕的眼淚,只有淺淺的捨不得。
因為不帶恨,又沒有可以恣意宣洩的眼淚,所以,就像悵悵然的小夜曲,淺唱低吟,綿綿不絕的縈繞在心頭。又彷彿是五月的梅雨,淅淅瀝瀝,沒有電閃雷鳴,也無需風,卻可以一直沒個間斷的不停滴落。
彷彿穿石的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