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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經理說了幾句話。
王安黛很懂事地在旁邊等著,最後卻見他直接上了車,絕塵而去。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程惜很清楚,什麼時候該把什麼人丟棄掉,什麼人一輩子也不能從心裡挪出去。
他坐在車裡,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訊息,微蹙了眉問:“兩天沒去上班?一直在家嗎?”
“應該是的,程少爺。我們在小區樓下,未曾見喬小姐出來過,連她母親這兩天都沒去跳日常的廣場舞,只是去市場買了菜。”
“知道了。”程惜掛了電話,轉頭看向車窗外。聽這個情況,不像是她母親生病,倒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生病了。
這幾天都不見她身影,程惜有時候會覺得心裡莫名地空落落。大概這就叫想念?
真奇怪。
在來廣州遇到喬忍之前,程惜在北京幾乎沒什麼玩伴,他看不上那些官家子弟的低劣遊戲,也學不來私立學校裡貴族兒女的自以為成熟,更不願意聽父親的話去接觸這社會的任何‘規則’。母親喜靜,他也不敢多打擾。
小時候最常去的,是少年宮裡的美術班、北京各處的畫廊畫展,偶爾去國外看看時裝週。更多時候,是一個人抱著畫夾坐在某個地方,一畫就是一下午。
來到廣州之後,是全新的世界,沒有巴結,沒有奉承,沒有膩味的名利遊戲。他拉著個喬忍,就可以談天說地。
萌動,萌動,到底是年少時候的萌動,才有資格成為往後人生的蠢動。
那時候的喜歡,是不是喜歡?那時候的程惜,甚至還不相信存在愛情。
現在呢,信了嗎?
他不管。
這世界時常無趣得很,有時候會覺得人生的意趣都被用光了,似乎隨時長眠也沒什麼不可以。
但既然有人讓他體味到從未有過的情思,便是上帝給他的福音,他願意重新思考,生命旅途的種種意義。
2
半夜,喬母躺在床上留心著隔壁房間的動靜。即使給喬忍房間的窗戶焊上防護網,又收走了所有的刀具利器,她這兩天還是放不下心。
她起床開啟房門,見喬忍房間裡還有燈光從縫隙裡透出來,輕輕轉了轉門把,卻發現門從裡面被反鎖了。
喬母找出鑰匙,輕手輕腳地把房門開啟一條縫。
此時的喬忍正捧著一杯牛奶,光著腳在地板上來回走著,眼神裡的空洞讓喬母擔憂更甚。
她這樣的情況,跟初中那會兒一模一樣,自閉、抑鬱、情緒兩極分化,白天的多數時間都跟往常沒兩樣,甚至更加刻意地開朗活潑,但到了晚上一個人時,便是整夜整夜地失眠,莫名其妙縮在角落裡哭,喝酒喝得很兇。
喬母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也不確定是不是她父親回來找過她。
有人造孽,有人解脫,這世上所有的自我掙扎,都該有個終結。
翌日,喬母聯絡了以前疏導過喬忍的心理醫生,那時以為今生都不用再聯絡那個醫生了,沒想到時至今日,這死小孩還要受那樣的苦。
送走了醫生,喬忍窩在沙發上對母親說:“媽,何醫生還是那麼溫柔,就是魚尾紋有點顯眼了。”
喬母在她旁邊坐下,知道這死小孩全程都沒配合醫生,“你不要盡留心這些有的沒的,看看你自個兒的黑眼圈!”
客廳裡良久靜默,最後喬母嘆了口氣,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喬忍沒答她,低下頭說了句“媽,我過兩天就去上班吧”,然後進了房間。
果然一模一樣。上次她也說自己去上學,結果在學校的情況還沒在家裡樂觀,自己玩自己的,話都不願意和別人說,成績飄飄忽忽沒個穩定,壓抑到一定程度就關起門來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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