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2 頁)
老道望著景詹蹙起的雙眸,緩緩道:「比如太子妃娘娘依舊對您冷漠如初,那她便是真的不喜歡您了吧。」
殿中頓時陷入沉寂,景詹在一瞬間迸發出的殺意令暗衛將劍逼近了一寸,鋒刃割開脖頸,血珠順勢而落,染紅了老道的衣襟。
「你可知光憑你間接害孤中了易情術的事,孤便能當場殺了你。」
老道扯開嘴角笑了笑,他一笑起來,臉上的褶皺堆積在一起,形成深深的溝壑,滄桑之意盡顯。
「貧道說的句句屬實,而且殿下不知,易情術並非人人可用。若施術之人未懷著足夠的痴情,並不能發動此術。」
足夠的痴情?
景詹反覆琢磨著這話,「何為足夠?」
老道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眸霎時變得渾濁,他像陷入一段無法言說的過往,悵然道:「自然是有一顆能為所悅之人捨身赴死的心。」
話畢,臉上的愁容煙消雲散,老道又恢復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殿下若是不信,當場殺了貧道便是。」
他閉上眼,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態度。
暗衛也在候著主子的吩咐,景詹卻只是失神地盯著書桌上的一盞製作粗劣的兔子燈,許久,才低聲道:「帶下去吧。」
「是。」
老道被暗衛原樣拎了出去,邊走邊還嘟囔「小哥你下手輕點啊,貧道怕疼。」
聽老道囉嗦了一路的暗衛,將人送回東街,一把丟進了院子裡,轉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道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摔痛的屁股,天已暗了下來,他一抬頭便見黑漆漆的院落一角,小昭張大嘴看著他。
先是難以置信,而後迅速撲進他的懷裡。
「師父,你沒死啊!」
老道呸了兩聲,「烏鴉嘴,烏鴉嘴,你師父可是給自己算過,能活到一百歲的,怎麼就快死了呢。」
看著小昭紅紅的眼圈,老道頗有些感動,到底是他撿來養大的孩子,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在任他自生自滅,但好歹是有些許養育之恩的。
「小昭啊,你怎麼還哭了呢。」老道替他擦了擦眼淚,「你這麼關心師父,師父很高興,明天師父就帶你去珍饈閣吃蓮花酥。」
聽到有蓮花酥吃,小昭點頭如搗蒜。
他絕對不能告訴師父,他是因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師父私藏的錢,才難過成這樣的。
小昭想到今天劫持老道的那個人,問道:「師父你也是去了個金碧輝煌的大屋子嗎?」
「是啊。」老道扭了扭脖子,痛得倒吸一口氣,這才想起自己還受著傷。
夜裡黑,院子裡又沒有燈火,小昭也才發現老道原本潔白的衣襟上黯色的一片。
「師父,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一老一小相互攙扶著進了屋。
一腳跨進了門檻,老道突然想起來,有兩件關於易情術的事,他忘了跟太子說。
為了加重中術之人對施術之人的情感,易情術會抑制一些對於中術之人來說無關緊要的記憶。
不過,既是無關緊要的,那大概也沒有什麼關係。
還有一件,便是有關解術的條件,其實想要解術並非只是在初九之夜繫上紅繩那麼簡單。
聽說易情術創造於幾百年前,創造它的人是一個十足的瘋子,她與她的丈夫本是相敬如賓,可她的丈夫卻有一日愛上了旁人,並且殘忍地告訴她,他和那人兩情相悅,他從未愛過她,此生也絕不可能愛上她。
女子本就是苗疆的巫女,她為了丈夫拋棄了一切,卻只得到了這樣的下場。
盛怒之下她創造了此術,並將她用在了丈夫的身上。
丈夫自此對她愛得發狂,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