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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掃了一眼,沒在意。
「暫且收起來吧。」
夥計領著她一進廂房,舉著白瓷杯的溫亭澤就對著她搖頭道:「怎光長年紀不長心眼,還喜歡散發你這奇奇怪怪的善心。」
溫亭晚在一側坐罷,一聽便知溫亭澤看見了樓下那幕。其實,溫亭晚倒不至於逢著可憐人就施捨,這天底下窮困潦倒,命運悲慘的百姓何其多,若人人都去救濟,只怕將整個皇宮搬空了都不夠。
她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分明老道一副吊兒郎當,油嘴滑舌的樣子,可她就是覺得他說的話應當是真的,
「無妨,只當是行善積德了。」溫亭晚笑著看向溫亭澤,「左右那盤蓮花酥是記在你的帳上。」
玩笑一開,兄妹倆便自然而然地鬥起嘴來,見午膳用了一半,溫亭晚幾乎沒怎麼動過筷子,溫亭澤忍不住調侃道:「怎麼?我們的太子妃娘娘吃慣了御膳房的美食,便看不上這珍饈閣的菜了。」
溫亭晚白他一眼:「我這不是留著肚子,等著你帶我去長平街嘗小吃嘛。」
「就知你存著這樣的心思。」
作為家中獨女,溫亭晚自小被父母兄長捧在掌心,也養成了無憂無慮的活潑性子。幼時最愛的,便是在街巷間遊玩吃喝,縱然溫留長不許,也沒少在婢女掩護下,跟在溫亭澤後頭爬過牆。
「為了帶你好好玩玩,我可是將這長平街上的小食攤都先看了個遍。」溫亭澤洋洋得意地將自己的發現講給溫亭晚聽,「你從前喜歡的一些小吃,有些已經不做了,但有些還在,像是你和阿秀最愛吃的糖餅」
溫亭澤意識到什麼,倏地閉上嘴,一抬眸果然見自家妹妹的神色顯出幾分落寞來。也怪他,提了不該提的人,勾起了溫亭晚的傷心事。
他思索片刻,覺得有件事還是得說,「晚兒,我知你和阿秀鬧得不愉快,可」
「阿秀沒錯,是我對不起她。」溫亭晚打斷他,「當年是我太固執,不明白阿秀說的話都是為了我好,還怨她不懂我。」
「你能想明白就好。」溫亭澤繼續道,「等阿秀回來,你便同她道個歉,你倆自小一塊兒長大,比親姐妹還親,有什麼過不去的。」
「阿秀要回來了?」溫亭晚杏眸微張,「可延平府的春疫」
溫亭澤無聲地笑了笑,溫亭晚表面上對方毓秀不關心,心裡果然還是對她念得緊。
他解釋道:「正是因為延平府的春疫,孫昶作為知縣,此番控制疫情有功,聽聞陛下已下了旨,待春疫結束,孫昶便會帶著阿秀回京,在翰林院任職。」
孫昶是方毓秀的夫君,兩人成婚後不久,孫昶被外派至延平府做知縣,方毓秀也跟著去了。
孫昶本就是因為人過於剛正不阿,在官場不懂變通,才會遭人排擠詬病,去了那麼偏遠的地方。溫亭晚以為她和方毓秀此生怕是再難相見,沒想到不過一年,方毓秀便要回來了。
溫亭晚盯著一桌的菜出神,能再見多年摯友,她自然激動不已,卻也忐忑不安。當年一氣之下說的話那麼決絕傷人,若她道歉,阿秀還會跟她重歸於好嘛。
揣著心思的溫亭晚連去長平街吃小吃時都沒了太大的興致,將將逛了半個時辰,見溫亭晚始終提不起勁兒,也有些累了,溫亭澤便帶她回了溫府。
只是沒從正門進,轉而去了側門。
家僕給二人開了門,溫亭澤忙將溫亭晚拉進來,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溫亭晚一頭霧水,溫亭澤身邊的小廝阿莫笑道:「太子妃您不知道,自打咱家公子封了候,這溫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送禮的,遞帖子的絡繹不絕,甚至還有媒人上門給侯爺說親的。」
難過了好一會兒的溫亭晚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哥哥,陛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