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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城樓上跳了下來,即便被蕭溯接住也於事無補,奔湧的鮮血染紅了她半件衣衫。
她是在蕭溯懷裡死去的。
樂環死後,發狂的蕭溯闖進夏國皇宮,親手砍下了皇帝的頭,以慰樂環在天之靈。
這便是為何呼延卓在她提起蕭溯時會那般恐懼,蕭溯是他們夏國的噩夢。
因樂環不願死後屍首被塵泥汙染,蕭溯便按照她的遺願,火化了她,帶著她的骨灰離開了歸然,說要帶著她遊山玩水,自此便再也沒有回來。
「可為何夏國人無法進入歸然?」溫亭晚疑惑道。
「樂環之所以去夏國當聖女,為的便是替族人報仇,虞族其實是被夏國人滅的族。虞族之所以幾百年來為夏國人提供聖女,就是因為夏國皇室掌握了虞族的一個秘密,並以此相要挾。可後來虞族反抗,並試圖擺脫夏國,反被夏國滅了族。夏國試圖掩飾真相卻被樂環發現了端倪。」
「不過這些,我多是聽說,真真假假,也無法求證了。」婆婆繼續道,「樂環之所以選擇去死,不僅僅是為了我哥哥,她其實暗暗以自己的命下了兩個詛咒。」
「詛咒!」溫亭晚想到呼延卓所說的國運衰敗一事,「她詛咒了夏國什麼?」
「第一個詛咒,她詛咒夏國日漸沒落,不過百年便會自取滅亡。」婆婆緩緩道,「第二個詛咒,實則是在保護歸然,她詛咒所有企圖對歸然不利的人都不得好死。」
溫亭晚驚了驚,這詛咒確實夠狠,怪不得像呼延卓那樣的人都不敢踏進這裡一步。
原來樂環直到死都還在想著如何保護歸然,保護蕭溯,可這樣的詛咒真的有用嗎?
似看出她的疑惑,婆婆笑了笑,「樂環到底是巫女,這麼多年以來,憑藉著這個詛咒,確實沒有人敢進犯歸然,所有試圖侵吞歸然的人缺失如詛咒所說一夜暴斃或意外身亡。」
溫亭晚有些奇怪,「蕭溯殺了當時夏國的皇帝,難道夏國就沒有派人追殺他嗎?」
「有,但都不是哥哥的對手,久而久之,便沒人再敢來。」婆婆又嘆了一聲,流露出悲色,「自那日哥哥走了以後,我再未見過他,也不知這幾十年間他過得好不好。」
溫亭晚想起她做過的夢,但她不知她的夢是不是真的,因為在夢中,離開歸然沒有幾年,瀕死的蕭溯便抱著樂環的骨灰跳進了波濤洶湧的海面。
可她不能告訴婆婆這件事,她總得給她留一個美好的念想。
「有可能當年,蕭溯帶著樂環走遍了大好河山之後,在一個清幽的山林間住下,平淡安寧地度過了他的餘生。」
婆婆聞言笑了起來,眸中似摻了星子一樣璀璨,閃著希冀的光,「如果真是這樣,便好了。」
溫亭晚堅定地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的。」
婆婆走後,溫亭晚換了衣裙,起身走出了營帳,帳外是一片廣闊的原野,荒涼的大地上已開始泛出星星點點的綠,春意冒了頭。
頭頂是萬裡無雲的蔚藍蒼穹,她只覺眼前這景色十分熟悉,她沿著原野走出一陣,突然發現她走到了夢中蕭溯帶著樂環騎馬的地方。
她悵然地站在原地眺望,一遍遍回想著夢中的場景,耳畔真的出現了噠噠的馬蹄聲。
遠處一人騎著棗紅色的駿馬而來,與夢中蕭溯的身影逐漸重合在一起,那人在她面前勒馬而止,喚的卻不是「阿環」。
景詹翻身下馬,見溫亭晚一臉恍惚:「晚兒,怎麼了?」
溫亭晚從夢境中跳脫出來,看著眼前的景詹,笑著搖了搖頭。她上前摸了摸紅纓,卻忽得眉頭一皺道:「他踢我。」
景詹不明所以,「紅纓……沒有踢你啊。」
溫亭晚見景詹一頭霧水的樣子,笑出了聲,拉過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