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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珊揮手示意他退下,商人卻不走,還特意指著步搖上鑲嵌的一塊藍寶石道:「步搖金貴,聖女大人佩戴時萬莫小心,尤其是上頭那塊藍寶石,若是摔了一回,只怕不好再鑲嵌。」
溫亭晚心領神會, 與商人對視了一眼,輕輕道了聲「好」,然望著商人離去的背影,她目光膠著不捨,最後還是強忍著別開眼去。
待呼延珊離開,她隨意尋了個由頭,將阿蘭也遣了出去。
撥了撥步搖上的藍寶石沒有撥動,她乾脆將步搖舉高,旋即放手,任它墜落在地。
步搖上的珠玉碎了一地,藍寶石也從步搖上摔落,露出藏在後頭隻手指粗細的紙條,溫亭晚撿起來,上頭只寥寥幾個小字。
「封祭大典,必來相救。」
溫亭晚將這八個字默默唸了無數遍,眼淚在眼眶中盤旋打轉,她用雙手捂住胸口,這些日子以來的無助,恐懼與絕望如潮水一般悉數漫上心頭。
就像是在水上掙扎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絕望逢生的欣悅令她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候在門外的阿蘭有些煩躁地撇撇嘴,心道,有何好哭的,還不到真正該她哭的時候呢。
轉瞬便到了聖女封祭大典那日,溫亭晚以白紗遮面,穿上了繁複莊重的白衣白裙,幾乎看不出她身懷有孕。
掌儀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婦人,面容嚴肅刻薄,溫亭晚先是被領著去了呼延珊口中所謂的祠堂,在那裡,她見到了上一任聖女樂環的畫像。
果真與她生得十分相像,若不是心裡清楚,她怕也會誤認為畫中人是她。
可她知道,她們終究不一樣。
在祠堂施了拜禮之後,溫亭晚便被人扶上了馬車,聽說真正的封祭大典在京郊的祭壇。
馬車緩緩駛出了夏國皇都,溫亭晚將那支摔破的步搖揣在袖中,咬唇惴惴不安。這一隊去往祭壇的仗儀少說也有幾十人,其中不乏呼延卓安插的高手,太子該如何救她。
恰在此時,忽聽外邊一陣喧鬧,溫亭晚掀開車簾檢視,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匹受驚的馬,將整齊的仗儀隊伍沖得四散逃亡。
「你們是……」阿蘭喊到一半,就沒了動靜。
車簾被猛地一掀,溫亭晚下意識攥緊了步搖,將尖銳的一頭露出來。
「晚兒,是我。」
看到太子熟悉的面孔,溫亭晚的腦中分明還一片空白,身子卻快一步撲到了他的懷中。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她明明該說她沒想過他會來,她以為他真的忘了她,下江南風流快活去了。可話到嘴邊,只剩下飽含滿腹委屈,抽抽噎噎的一句。
「你怎麼才來。」
景詹心疼地緊緊摟住她,歉疚道:「是我來晚了。」
雖也有不盡的思念要抒發,可景詹知道如今不是時候,他雙臂一使力一把將溫亭晚抱出了馬車。
四下的十數名暗衛還在廝殺,他將溫亭晚抱上了馬,護在了身前,一拉韁繩,調轉馬頭,直直往南方而去。
「殿下,我們要去哪兒?」
這是夏國國土,太子這樣直截了當地帶走她未免太冒險,呼延卓要抓他們簡直如甕中捉鱉。
「別擔心,我們要去的是夏國干涉不了的地方,只是路程有些遠,馬上顛簸,恐會讓你吃些苦頭。」
夏國干涉不了的地方?
溫亭晚不言,只將身子貼近景詹的胸膛以作回應。景詹垂首看了溫亭晚一眼,唇邊泛起淡淡的笑意,身子前傾,令兩人靠得更緊了一些。
不多時,只聽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似在追趕他們的腳步,溫亭晚的心猛然一提。
「應當是我手下的幾名暗衛趕上來了。」景詹解釋道。
她回首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