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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思量片刻,覺得太子說得有理,點了點頭。
可是夜,她卻因想著景毅,太激動始終沒能睡熟,在榻上輾轉反側。
景詹無奈,將溫亭晚摟進懷裡,用磁性低沉的聲兒在她耳畔道:「睡吧。」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如哄孩子一般哄她。在景詹溫暖的懷抱裡,嗅著幽淡的青松香,溫亭晚逐漸平靜下來。直到聽到她平穩綿長的呼吸,景詹才滿意地閉上自己睏倦的雙眼。
翌日午後,景詹備了輛馬車,將溫亭晚送出了宮,去了偏僻巷子中的一間宅院。
乳孃將景毅從屋內抱了出來,一見到孩子,溫亭晚眼眶發酸,忍不住抽了兩下鼻子。
一個多月不見,景毅已長大了許多,眉目算是徹底長開了,小臉肉嘟嘟的,鼻樑高挺,雙目圓潤靈活,左顧右盼,粉雕玉琢,實在可愛極了。
他啃著手指,見乳孃想把他遞給溫亭晚,還不情願地扭捏了一下。不過待到了溫亭晚的懷中,他很快便適應過來,先是懵懵地看了她一會兒,旋即咧開嘴高興地笑起來。
「毅兒……」溫亭晚哭得淚流不止,將孩子抱入懷裡,景毅似有所覺,一手揪著溫亭晚的衣裳,一手在她身上輕輕拍著,好似是在安慰她一般。
「太子妃娘娘。」老道拿著大小包袱,自屋中走出來。
溫亭晚拭了淚,見他這模樣,問道:「道長是要離開了嗎?」
老道點點頭,提起其中一個沉甸甸的包袱給溫亭晚看,「貧道也將小公子順利送回京了,太子殿下賜了不少銀兩和寶貝,夠貧道好好揮霍一陣,是時候去找貧道那小徒弟了。」
此次她和景毅能平安從夏國回來,老道功不可沒,溫亭晚微微向他福了個身,「這段日子,多謝道長相助,若沒有道長,想必我如今也不會站在這兒。」
「可受不起,可受不起。」老道忙上前扶她,「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太子妃太抬舉貧道了。」
他拱手還了一禮,「貧道這就告辭了。」
溫亭晚喊住他,遲疑片刻,問了一直以來都很想問的問題:「道長認識樂環是嗎?」
老道的腳步一頓,他回首,那雙清明的眸子染上幾絲悲色,他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似有些悵惘。
「認識,貧道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她,她與我……有些淵源。」
「那……」溫亭晚頓了頓,「道長是因為我和樂環長得很像,還是覺得我就是她,才會一次次地幫我。」
老道不言,看向溫亭晚的眼神有些複雜。
溫亭晚顰眉,長得像又如何,她其實並不信所謂前世今生那麼荒誕的事。
「我不是樂環。」她緩緩道。
老道笑了一聲,「娘娘在說什麼,您當然不是,您只是您啊。」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娘娘,有緣再見吧。」
溫亭晚望著老道瀟灑離去的背景,不知為何,驀地有些傷感。她只知樂環與蕭溯的故事,卻不知老道在樂環的人生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不過,她想,那一定也是一段極為美好且有趣的回憶吧。
其後的日子,溫亭晚繼續扮演著裴茹,宮人皆知她受太子寵愛,誰也不敢對她不敬,她偶爾出宮去看看景毅,也會順便偷偷地去到守備森嚴的溫府附近,遠遠望著。
還不到相認的時候,她不敢冒險,怕反給父親母親帶來麻煩。
她在焦急不安中等啊等,終於在半個月後,一份來自塹庸關的捷報快馬加鞭送進了御書房。
在與夏軍一戰中,副將劉寧浩被打得節節敗退之時,溫亭澤帶著一眾將士突然出現,猶如神兵天降,打了個夏軍措手不及,並順利拿下了夏軍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