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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宮，看著讓我心疼。夜晚降臨，整個漸章除了正殿外一片漆黑。在我印象中，夜幕降臨後，才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歌舞，宴遊，吟唱，從未間斷過。

順著那光，我飄蕩到了正殿裡。

穆修正一臉苦惱地飲著茶。案牘上的公文堆積如山，即便如此，新的奏本還是源源不斷地被呈上來。

&ldo;百步之內，不得有人。&rdo;穆修洪亮的聲音從主殿傳開，鮫奴們紛紛退下。

穆修掃了浩如煙海的公文，按了按太陽穴，從暗格裡抽出一面銅鏡，沉鬱頓挫地念叨：

&ldo;不肖總司穆修，叨擾主君休息了。&rdo;

話音剛落，鏡子中升起裊裊的煙。煙霧迷濛中，一個人影漸漸成形。

我睜大了眼睛，忘記了呼吸。

☆、故人

&ldo;主君。&rdo;穆修慌忙下拜。

&ldo;穆修，何事？&rdo;那人氣色不錯，較以前還胖了些許。

&ldo;穆修才疏學淺，對於這些重大事宜的處理有心無力，慚愧，慚愧。&rdo;

&ldo;你擱著，我來。&rdo;那人笑著走到案牘前，穆修殷勤地給他倒茶。

&ldo;冥海一日無主，不若將小公子接回，以為繼任者。&rdo;

&ldo;這事不用你操心，下去吧。記住，不許將我的事說出去！&rdo;

&ldo;是。&rdo;穆修告退，那人翻開案卷，仔細地閱讀起來。

我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不敢靠近。手臂被自己掐得紅腫起來，我看到的，都不是幻覺。

他竟然還活著！

心中愁腸百結，好幾次想要衝到他面前問個明白。可是看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又不忍打擾。算了，再等等。

朱紅的門吱吱呀呀地被人推開，越影提著食盒，徑直走到小魚面前。

&ldo;弦，吃藥了。&rdo;他從食盒中端出一碗泛著熱氣的湯藥，親暱地喚他。

&ldo;先晾一晾，晚些再喝。&rdo;

&ldo;涼了就沒效了，你現在是半死的身子，比不得從前啦。&rdo;

&ldo;知道了。&rdo;

小魚接過了越影遞給他的碗，一飲而盡。越影則拿了一塊帕子，幫他拭去了嘴角殘留的水漬。

&ldo;弦，我有話要問你。&rdo;越影搬了張凳子，坐在小魚的正對面。雙手撐在腦後，一雙桃花眼向上挑起，&ldo;你可要如實回答我。&rdo;

&ldo;你說吧。&rdo;

&ldo;你前幾天去哪裡了，靈力損失那麼多？要不是我心繫你安危，你大概又要去閻王老子那去報告了！&rdo;

&ldo;去了趟魔界而已。&rdo;

&ldo;你個半死人，就憑你那支離破碎的身體，也敢去那地方！？&rdo;

&ldo;下次不會了。&rdo;小魚沖他笑了笑，柔聲道。

&ldo;你的話靠得住，母豬都得上樹！&rdo;越影無視他的話，隨手翻了翻小山似奏本，一目十行地掃了幾下，吐了吐舌頭。

&ldo;那我立誓，你該信了吧？&rdo;

&ldo;你當初也是用這一套騙的她吧？&rdo;越影暴跳著蘸了點朱紅的墨水，惡作劇地往小魚臉上抹去。那個人也不閃躲，笑盈盈地看著他胡作非為。

&ldo;小影，別再熬那些藥了，既要損你陽壽，於我也無多大用處。&rdo;他的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憐惜，我從未見過的憐惜。

&ldo;你只要別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