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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愚聽得接近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句相當惋惜的&ldo;杜尚書卻沒讓臣派上用場&rdo;。&ldo;陛下一早就說周舍人是個直性子。如今臣瞧著，還真是應了陛下的話。&rdo;

他這麼說，不免令朕想起周不比剛剛當上中書舍人的時候。&ldo;謝相覺得，此人是否堪用?&rdo;朕故意問他。

謝鏡愚肯定知道朕拖腔拖調是為了什麼，但他裝作沒發現的樣子。&ldo;陛下識人善用，臣望塵莫及。&rdo;

就你會說話，朕忍不住腹誹，當年還不知道怎麼酸呢!不過算謝鏡愚運氣好，朕今天沒打算和他翻舊帳。&ldo;立冬馬上就到了。&rdo;

&ldo;嗯?&rdo;一下子轉到節氣，謝鏡愚完全沒跟上朕的節奏。

&ldo;昨日內府稟告，今年的冬衣已經制好了。&rdo;朕指了指一邊案上，&ldo;朕把你的留了一件。&rdo;

謝鏡愚眨了眨眼睛，根本沒看那個方向。&ldo;冬衣不是立冬當日陛下所賜麼?如今早了些罷?&rdo;

朕不由瞪他。這人，咋就不懂什麼叫開小灶呢!為了不打眼，朕還把其他宰相的冬衣也按了一件下來，朕容易麼?&ldo;你先試試。&rdo;朕再開口時不得不強壓著吐槽的想法，&ldo;若是有不妥之處，還來得及叫內府改。&rdo;

接下來一般就是試衣服，但謝鏡愚的反應像是隻看得到朕。&ldo;陛下，難道您還不明白麼?&rdo; 他輕聲問，卻不是個真正的疑問或者反問。&ldo;只要是陛下所賜，那無論如何都是妥帖至極的‐‐&rdo;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初融的春水，眼睛也彎了起來，&ldo;因為陛下一直在臣心上。&rdo;

作者有話要說：

晚(zao)安

第77章

為了妥當處理雍蒙撂挑子的可能, 朕又忙了一些日子。等諸事安排停當之後，立冬也過了。朕的閒暇多起來, 便想起了朕之前答應雍昶的事。等打聽清楚黨和女兒的情況後, 朕便讓人先遞了個口諭出宮給杜氏，說朕預備在最近一個旬日帶朕的侄子出門溜達溜達。

因為私自出府，雍昶已經從七夕被禁足到現在。但有朕這面金字招牌給他作保, 杜氏也只能鬆口。至於雍昶自己，他顯然要被憋得不行了‐‐

旬日那天一早，朕從府門把他接走。可還沒出一條坊的距離，他就像脫韁的野馬似的飛奔起來，唬得一干侍衛急匆匆跟上, 生怕他磕著碰著。好在他自己還有點譜，並沒往小巷子裡鑽;確切來說是, 剛跑了沒幾步, 他的目光就被路邊賣民間小玩意兒的攤子吸引住了。

朕在後面瞧著直樂，慢吞吞地踱了過去。等朕走到攤子跟前，雍昶已經好奇地拿了好幾個竹木編織的小玩意兒在比劃，似乎很有興趣。攤主看他身上衣料成色, 早就開始殷勤推介了。

木攤上一半是編成動物模樣的擺件，一半則是居家常用的笊什物。做工談不上精緻，不過好似比較結實。朕隨意瞧了瞧，見雍昶一雙眼睛還在骨碌碌地打量攤子上的其餘物品, 不由好笑：&ldo;怎麼，都喜歡?&rdo;

雍昶想了想, 居然搖頭。&ldo;不是，是因為沒見過。&rdo;

這估計是大實話，但攤主的臉都要綠了。朕估摸著，他搞不好以為朕的侄子是個好糊弄的冤大頭。&ldo;要買兩隻麼?還是再去其他地方瞧瞧?&rdo;

攤主一聽後面那句就急紅了臉。但在他真正說出什麼話之前，朕不動聲色地瞥了瞥他。

這門功夫在朝議吵架的時候特別好用。不管是誰、吵什麼，被朕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