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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愚像是還有什麼話，最後也沒說出來。

過不了幾日，重陽節到了。

重陽乃三令節之一，折插茱萸、賞菊飲酒、以詩賦情都很是流行。朕的大臣們也不甘落後，計劃著要去登洛府郊外的周山，再以慶豐年為題賽一回詩。朕自知朕這個頂頭上司去了只會變成拍馬大會，便隨口扯了個不去的理由，同時告訴他們詩會的頭三名朕有賞。

如此一來，重陽當日，行館裡一大早就變得空蕩蕩。朕換好常服，往外走時四周極其安靜，不由搖頭失笑。

而後朕就在行館大門處碰上了也要出門的謝鏡愚。&ldo;謝鳳閣這是起晚了?&rdo;朕打趣地問他，&ldo;現在去周山得被堵在路上了吧?&rdo;

謝鏡愚本來沒什麼特殊表情，聞言有些無奈。&ldo;臣只是想出門走走，看看洛府的風土人情。&rdo;

這是不去周山?朕不由掀起眉。&ldo;怎麼?&rdo;朕隱約猜到一個可能，驚詫之餘又有點好笑，&ldo;莫非他們不帶你?&rdo;

&ldo;倒也不是不帶，只不過……&rdo;謝鏡愚愈發無可奈何，&ldo;諸位同僚私下裡議論，若是我去了，那頭名便毫無懸念，實在無趣。臣無意中聽見，便……&rdo;他說不下去了。

之前的猜想被驗證，朕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謝老爺子乃當世鴻儒，謝鏡愚寫得一手好詩詞不足為奇，但這樣未免也太慘了吧?

&ldo;陛下……&rdo;謝鏡愚低喚，又開始窘迫了。

朕樂夠了，便揮手道：&ldo;朕正好要出去，你就同朕一道罷。&rdo;想了想，朕又補充：&ldo;詩會頭名的賞朕也補給你。&rdo;

&ldo;是，陛下。&rdo;謝鏡愚立即應了好，又補充：&ldo;賞就不用補了，畢竟臣根本沒去周山。&rdo;

居然還有人覺得賞賜太多?&ldo;怎麼，謝鳳閣嫌棄朕的東西?&rdo;朕故意板起臉。

謝鏡愚立刻道：&ldo;臣不敢!&rdo;他差點又要跪，但跪之前他先看到了朕憋不住笑的臉。&ldo;陛下，請別逗臣開心了。&rdo;他這麼說的時候無奈至極。

&ldo;你也知道朕逗你開心啊?&rdo;朕揶揄他，&ldo;知道還不快走?&rdo;

洛府乃九朝古都，十省通衢，自是相當繁華。若不是大部分人都去了城郊爬山一日遊，街上怕是寸步難行。朕頂著謝鏡愚不贊同的目光往市場裡擠了一圈，走出來時仍然汗流浹背。

&ldo;這地方人多得，便是比起興京的東市西市，也不遑多讓啊!&rdo;朕忍不住感慨。

謝鏡愚的關注重點永遠與朕不同。&ldo;主子還去過興京的東市西市?&rdo;

那種不贊同簡直要變作實質的壓力，朕懷疑再說下去他又要提千牛衛了。&ldo;因為人實在太多，我就在外頭看了看。&rdo;

聽了這個回答，謝鏡愚周身緩了緩。&ldo;主子可要回去換身衣服?&rdo;

朕不由掃了他一眼。同樣是擠了一圈出來，謝鏡愚還總擋在朕前面，可他除了衣物有點皺之外，汗倒是沒多少。看來朕該加強鍛鍊了……&ldo;不回，現在去城北。&rdo;

只眨眼睛的功夫，謝鏡愚就反應過來：&ldo;主子要去看洛口倉?還是說，要連運河一併看了?&rdo;

洛口倉是設立在洛府邙山黑石關的糧倉，規模堪稱全國第一。它地處便利，逆黃河而上可運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