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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家裡了。
婚禮如期舉行。親友們撫摸著辛惠的嫁妝。嘖嘖讚歎:“這姑娘好有福氣,她媽媽真能幹。”也有人搖搖頭說:“要是辛奶奶在就好了,那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然而辛惠高興不起來,這些嫁妝要了她奶奶的命。吉時到了,辛惠頭也不回地在鑼鼓聲中離開了她生活二十五年的家。
宴席散了,客人走了,嫁妝沒了,婆婆沒了,姑娘沒了。玉梅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她面對空空的屋子失聲痛哭起來。辛正看著牆上母親的遺像也悄然淚下。
玉梅瘋了,全村的人都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就瘋了呢”但玉梅確實瘋了,有人看見她頭上繫著一個紅色塑膠袋,從這條小路上飛快地跑到那條小路上。又從那條小路上飛快地跑到這條小路上。那個紅色的塑膠袋在她頭上飄啊飄啊。丈夫辛正費了很大的力氣把抓到了,她就踢他,咬他,辛正還是在別人的幫助下才把玉梅帶回了家。
辛惠接到通知時,她不敢相信。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家裡,媽媽已經服了安定睡著了,她問爸爸原因,但辛正也不知道事情是怎樣發生的。這接二連三的出事讓辛正一下子老了很多。這日子本該越過越好的。可怎麼無端的生出這麼多禍事。辛正百思不得其解。
辛惠守在媽媽的身邊,媽媽睡得很香,辛惠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媽媽。那是一張滄桑而又憔悴的臉。由於過度的勞動使她的雙手關節已嚴重變形。辛惠顫抖著去摸媽媽的手,那手粗糙得像松樹的皮。
“媽,我錯怪你了。”辛惠的心像刀扎一樣。
玉梅突然翻身坐了起來,嚇了辛惠一跳:“媽,你怎麼了”
“你還沒去上課,你奶奶呢”經過一天的折騰,玉梅的聲音有些沙啞。
“媽,你忘了這是假期”辛惠故作輕鬆。“那你妹妹呢”
“妹妹提前回學校去了,說是去找實習單位。”看來媽媽神智還算清醒,辛惠鬆了一口氣。
“惠兒,你看,以前我從不帶鑰匙。”玉梅掏出一竄鑰匙嗚嗚地哭起來。
“媽。”辛惠也哭
“惠兒,你不要怪我,是你奶奶等不及,我說過等你落實了,我要好好孝敬她,你不要怪我。”玉梅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惠兒,鄭建呢他怎麼沒來,他有沒有欺負你吧。”
“媽,鄭建回去上班了,我很好。”
“惠兒,我們去看看奶奶的墳。我剛才夢見你奶奶在水牢裡。”
辛惠認為媽媽又在胡說。但拗不過她。只好陪著她去,還沒走到,就聽見媽媽沙啞著嗓子罵開了:“是哪個瞎了眼睛,把洗衣的水往我家墳上倒。”然後就跪倒在地大哭起來,哥哥嫂嫂跑來拉起媽媽,埋怨辛惠不該把媽媽帶來。
辛惠覺得委屈,她覺得媽媽表現得很正常。然而事情並不是辛惠所看到的那樣樂觀。媽媽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糊塗時的媽媽總是向著田野奔跑,像箭一樣,就是年輕人也追不著她。直到她累得倒下。爸爸怕出事,讓哥哥和她輪流守著。他得去找人來看看。
辛惠心裡很害怕,她希望鄭建回來,媽媽生病時,公公和婆婆提著幾個蘋果來看了一次,但媽媽好像不認識他們。沒有搭理。公公和婆婆安慰了辛惠幾句就走了。他們同時也希望辛惠快點回去,說是家裡很忙。辛惠讓他們給鄭建帶個口信讓他回來。可是婆婆說鄭建回來不起作用。婆婆的這句話在辛惠心裡種下了一個疙瘩。
辛正帶回來一個老中醫,大約六七十歲,很有經驗的樣子,他很內行地給玉梅把了把脈。然後清了清嗓子:“她這種病是暫時的,急火攻心,給她服幾付中藥就行,只是我這藥對她的腦子有一點影響。”辛惠一家人表示沒有關係。辛惠他們內心希望玉梅笨一點,這樣她就不會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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