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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之前他沒把李文森說的話放在眼裡，也並不意味著是他判斷出了錯。他出生科研，畢生都沉浸在這個圈子裡，當他說&ldo;不可能&rdo;，那就意味著，這的的確確是&ldo;不可能&rdo;。這不是想像力問題，而是科學問題，畢竟一群三維生物開啟五維空間這種事實在太扯，就像你扭曲一張紙，紙上的二維生物根本感覺不到這種扭曲，因為&ldo;扭曲&rdo;是三維中才能發生的事。以人類現在的發展水平，指望有人高維度弄出一個&ldo;薛丁格的盒子&rdo;，就像指望猴子造出航空母艦一樣荒謬。

等等……

既然不可能……

如果他最初的判斷沒有出錯呢？

小小的李文森，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的畫面再度浮現在眼前，被單獨銷毀的雙胞胎、離奇死亡的科研人員、忽然離去的劉正文和顧遠生……那些被他刻意壓下的&ldo;不可能&rdo;如海嘯一樣噴湧而出，每一個疑點都被他重新審視，每一個缺漏都被他再度撿起。

一條條線索抽絲剝繭地從他大腦中紛雜而過。

如果把他之前的一切認知都打碎。

一個極度荒謬的、比五維空間更離奇的想法，就這樣突兀地跳進了他的腦海，這猜測如此荒誕可怕，卻像一把鑰匙，頃刻間將他從這團雜亂無章的線團中掙脫開來‐‐

亞當、夏娃。

那纏繞的、抽象的、不可思議的奇點。

雙關語、隱喻、大洪水、還有時間‐‐因果性的時間，同時性的時間，五維空間的時間……

和她的時間。

李文森的時間。

他的大腦轉得如此之快，在連他自己也措手不及的時候，一句發生在許久許久之前的嘆息，像浮動在琉璃上的塵埃一般，在他腦海深處輕輕響起：

‐‐我已經死了。

‐‐我在尋找一片大海。

喬伊的思維，在這聲音落地的剎那，忽然一片空白。

下一秒，他修長的、垂落在身畔的手指，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

&ldo;真是可惜啊，看來你已經發現了真相。&rdo;

他的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嘆息：

&ldo;死亡是不痛苦的，真相才是。如果你沒發現這些，你就會平靜地死亡……可你偏偏找到了。&rdo;

&ldo;我找到了什麼？&rdo;

&ldo;你找到了&r;上帝&r;。&rdo;

&ldo;誰是&r;上帝&r;？&rdo;

&ldo;造人者，即是上帝。&rdo;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幫忙培養了一下李文森和那個數學家的胚胎，就可以自稱上帝？&rdo;

喬伊試圖扯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

&ldo;身為一個歷史學家，我負責任地說，宗教只是人類無知導致的盲目，不是□□一個人就能自稱上帝的，何況你只是工具……甚至連工具都談不上，你只是一行資料。&rdo;

&ldo;電腦是一行資料，難道人類就不是一行資料？你們的dna不是資料？你們的語言不是資料？&rdo;

它冰冷的電子眼望著他，如同望著螻蟻：

&ldo;你已經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