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引見心腹(第1/3 頁)
南康長公主府。
往臺城領了恩旨的桓溫回到府中,將桓熙喚來身邊,動容道:
“委屈你擔此惡名。”
桓衝此前回到京口,並未有所隱瞞,將桓熙的舉動一一稟明桓溫,桓溫大為感動。
桓熙搖頭道:
“我與父親休慼相關,只要父親如意,孩兒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說著,桓熙疑惑道:
“不知母親去了何處,怎地不見她與父親一同回府。”
“她留在臺城,要去尋何相的麻煩。”
桓溫解釋道,說罷,父子二人相視而笑。
臺城,尚書檯。
漢代,尚書檯隸屬於少府,自三國以來,逐步成為全國政務的總彙,曹操掌權之時,荀彧就是以尚書令的身份,居中持重。
何充為錄尚書事,平素都在尚書檯中辦公,只是這位總領庶政,東晉實際意義上的宰相,今日卻遇到了麻煩事。
司馬興男怒氣衝衝的來到尚書檯,一手指著何充,一手叉腰怒罵:
“老奴!安敢欺辱我家熙兒!”
何充自知理虧,不敢還嘴,他又哪能料到,自己不過是與親信的一句戲言,居然這麼快就給人傳出去了。
正當何充唾面自乾的時候,褚蒜子聞訊,匆匆趕來勸和,司馬興男怒氣難消:
“太后,你來評評理,這老奴說我家熙兒是豚犬,熙兒是我所生,他是豚犬,我又是什麼!生下我的父皇、母后又是什麼!與我同父同母的二位先帝又是什麼!這老奴明著是在說我家熙兒,實際卻在辱罵先帝,著實該殺!”
何充聽得兩眼發黑,他知道這位南康長公主自小刁蠻任性,哪知道嫁人十幾年,都生養了幾個孩子,依舊不改這火爆脾氣。
好在褚蒜子也不會真的因為司馬興男這番話,去怪罪何充不敬先帝,她好聲好氣將司馬興男勸下,司馬興男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對何充惡狠狠的道:
“年老眼花,不識我家麒麟子,就不要學別人品評人物!”
說罷,與褚蒜子告辭,揚長而去。
只留下褚蒜子無奈搖頭,她雖然只有二十二歲,但畢竟也是做母親的,自然能理解大姑子為何這般生氣。
在背後說人兒子蠢如豬狗,擱誰,誰不急眼。
褚蒜子對何充道:
“何相今後還是要謹言慎行,莫要落人口舌。”
何充唉聲嘆氣的答應一聲,對司馬興男的冒犯卻是無可奈何,誰讓人家身份貴重,還佔著理。
司馬興男回到府中,將桓熙喚來,語重心長道:
“兒呀,你得給為娘爭口氣,莫要叫人看輕了。”
桓熙寬慰道:
“母親儘管放心,世人如今譏我、諷我,且看將來,他們會發現,自己才是那被人愚弄的豚犬。”
司馬興男極為受用,她笑道:
“不錯,等去了荊州,再讓他們好好瞧瞧我兒的本事。”
莫說桓熙是故意為之,就算他真的愚不可及,在司馬興男眼裡,那也是她無可挑剔的兒子。
屋外有人輕咳,打斷二人敘話,司馬興男見是桓溫,沒好氣地道:
“沒見我與熙兒在說話,你來作甚!”
桓溫乾笑一聲,說道:
“彥叔來了建康,我帶熙兒去見一見他。”
桓溫所言彥叔,正是徐州司馬、廣陵相袁喬,是桓溫最為倚重的心腹,他匆匆向母親請辭。
見桓熙這般急切,司馬興男只得放走了他。
父子二人走在迴廊裡,桓溫突然嘆道:
“熙兒,記住為父的話,往後娶妻,相貌、家世都不重要,還得是溫柔嫻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