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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徐太后久等,本王來遲了,招呼不周,太后切莫怪罪!」說話間,一名壯年男子便已奔跑而來,蘇銘玥見他寬額粗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鷹鉤鼻,薄嘴唇,是個英俊的梟雄之相。遼王是洪熙帝的異母兄長,四十開外,那日皇帝陛下親自送行,她在隊伍裡遠遠見過一面,觀之兄弟倆都不似皇帝,生得是各有千秋的英俊,洪熙帝相比之下儒雅許多,是個謙謙君子的模樣。一想到身側的梁冠璟配如此夫君,還要生兒育女,便忍不住肖想他們平日相處的情景。
「廢話少講,我要見我兒。」
「太后上了船就能見得皇上,還怕我誆你不成?」遼王毫不相讓。
梁冠璟顧盼四周,卻是驚愕遼王的船已經能夠輕易渡過黃河,他現在按兵不動只是師出無名,在等時機,並非懼怕鎮守山東的援軍切斷後防。
遼王湊近了徐太后,「臣擔憂皇上的龍體安危,怕有歹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燕賊座下能百步穿楊的弓箭手不勝列舉,此刻最巴不得弒君滅祖的不正是他嗎?」
一句話說動了徐太后,蘇銘玥真擔心昔日的燕王妃拔劍而刺,好在梁冠璟低眉順眼,不動聲色地跟著。
徐太后由憐香扶了上船,守衛的哨兵卻是要攔住後面幾個人,看樣子本來憐香也要被攔住的。遼王見跟來的都是一介女流,便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等一行人上了甲板,掌舵手便吩咐起錨開船,縴夫跳下來稀里嘩啦收拾一番,鐵鎖錚錚,大船離開河岸,掉轉船頭,藉助風勢,逆流而上,幾艘護衛船緊隨其後,護住兩側。
那官船高三層,長十進,上上下下房間不知道有多少,內飾華麗,美輪美奐,說是遼王的行宮一點也不為過。到得廳堂內,側首坐了一名武將,正是數月前被洪熙帝派去平亂的金武將軍陳春和。當年七王之亂的時候,他先是助惠文帝殺退四方,無奈秦王殺伐謀斷略勝一籌,加之天時地利相助,陳春和先是被調回來退守京城,後又派去西南募兵。沒等他的援兵趕到,秦王破城,惠文帝失蹤,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站在燕王一邊。洪熙帝初始讓他掌帥印本沒有錯,當年七王之亂,遼王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舉動不大,也有見死不救之嫌。如今殺出個惠文帝,陳春和自然尋回舊主,再續前緣了。
陳春和先是拜見了徐太后,然後命人去通報惠文帝。一行人剛剛入座,卻見陳春和「啊?」地一聲驚呼,原來他與梁冠璟打了個照面,一眼就認出了皇后娘娘。
見皇后如此打扮,他不知道是相認好,還是視若無睹好,一顆心忐忑不安。
「陳將軍緣何詫異?」遼王問道。
「沒……沒什麼……」陳春和戰戰兢兢地坐下,復又起身,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來人,見皇上除兵器。」
幾名衛士呼啦啦上來接過將軍們主動上交的兵器,還順帶把徐太后帶來的人都搜了一遍身,除了不敢搜徐太后,梁冠璟和憐香身上的匕首都給搜了出來。
蘇銘玥鼻尖開始沁出冷汗,她當然明白陳春和那聲「啊?」代表了什麼,現在連防身的武器都沒了,如何脫身才好?
不一會兒惠文帝在衛士的帶領下果然出來了,他頭戴金冠,身披朝服,此情此景竟然有些滑稽,彷彿是唱戲的假皇帝。
徐太后掙開梁冠璟的攙扶,上前與惠文帝抱頭痛哭,哭了半晌,母子倆方才絮絮叨叨,閒話家常,說得無非最近好不好,吃得什麼,穿得什麼,蚊子咬沒咬。
遼王此時就十分得意了,他現在可是師出有名了。洪熙帝身邊的武將在七王之亂前後被殺得七七八八,剩下來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嫩,他謀劃了幾年,京城和皇座,指日可待,捨我其誰?
正說話間,有衛士神色慌張地前來通報,「前方有一艘來歷不明的船,正向我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