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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揉了揉眼睛，道：&ldo;謝大夫，我和你一起去，這山中一個人總是不大安全的。&rdo;

謝狸止住她的動作，聲音有些低沉，&ldo;你和我去了是我照顧你，我一個人能行。&rdo;

東方欲白

謝狸坐在一個山坡上，對面是原先的村落。

村落四周早已沒了軍隊的影子，只剩下殘破的房屋，有的房屋早已燒毀，有的則仍舊冒著濃煙。

謝狸下頜靠在酒罈上，神色迷茫。

身後傳來輕巧的腳步聲，謝狸沒有察覺，直到一隻手輕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ldo;小姐。&rdo;

小姐?現在只有謝家人會這麼叫她了。

謝狸回身，看著對面的趙啟。&ldo;你做什麼?&rdo;

&ldo;將軍讓我來接你回家。&rdo;

趙啟身著布衣，神色恭敬，他身後是與他相同打扮的三名男子。

謝狸神色冷厲，語含譏誚，&ldo;回家?以什麼身份，他的麼妹還是他的女人。&rdo;

趙啟一時語噎，沒有回答。

謝狸：&ldo;趙啟，你在謝家待了近三十年，我若回到他身邊，他會對我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rdo;

趙啟神色不變，只聲音低了幾度，&ldo;屬下，只是奉命做事。&rdo;

他身後三名男子漸漸靠近謝狸。

謝狸抽出一把匕首，匕首鋒利泛著冷厲的白光。

趙啟盯著謝狸的一舉一動，見此，微皺了眉頭，破不贊同道：&ldo;小姐，你打不過我們的。我們奉命做事，並不想為難你。&rdo;

&ldo;不為難我?&rdo;

謝狸輕嗤了一聲，將匕首放在脖頸處，&ldo;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若再上前一步，我不過自刎而已。&rdo;

&ldo;小姐，莫要為難屬下。&rdo;

趙啟畢竟年紀較長，他只當謝狸在以此威脅他們，當下語氣厲了一層。

&ldo;我不為難你，那麼你們可有考慮我的感受，你們的主子，我曾經的大哥可我真的為我著想。&rdo;

謝狸一手抱著沈周的骨灰，一手握住匕首。她手輕輕一動，白皙的脖頸處便多了一道紅痕。

&ldo;我不會跟你們回去，若他想見我，叫他自己來。&rdo;

趙啟頓在原地，沒有說話。北境戰況不斷，謝靳年不可能離境。

那三名男子依舊蟄伏在謝狸四周，隨時準備制服謝狸。

謝狸手動了動，她想她怎麼可能再次回到謝靳年的身邊，做他的禁/臠。

手上傳來一陣劇痛，謝狸鬆開手，匕首落入草地間。那三名男子見此，忙上前掣肘住謝狸。

趙啟立在原地未有動作，方才，他看的清楚，謝狸手中匕首被人擊落，可他與那三名男子並未出手。

他倏然回身，見著對面急速奔來的尚弈。

謝狸右手依舊緊緊抱著沈周的骨灰，那幾名男子只當那是個普通的酒罈，伸手將謝狸雙手扳開束縛在背後。

酒罈落地，隨後，不知被誰踢了一腳，滾落山坡。

一時間，世界安靜下來。

謝狸依舊被掣肘著，她偏頭，目光落在布滿荒草的山坡。

你有心愛的人或物嗎?要放在身邊，能看見可摸著才可安心。只是，她終究沒有護好他。

不知過去多久，謝狸回了神，有些茫然的四處檢視。

天光大亮，二月初一的清晨依舊潮濕陰冷。四周趙啟和那三名男子早已沒了蹤跡，只餘眼前一身風塵的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