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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睨了眼周信芳,周信芳斂眉,緩緩上前。
赫連紹眉間皺成一團,語氣凝重,&ldo;周院正,皇上這是…&rdo;
周信芳跪地,低道,&ldo;皇上突發心疾,臣來時,已無力迴天。&rdo;他語氣沉的厲害,細聽有微微的顫抖。
赫連紹斂了眉目,他遠遠看著床榻上的皇帝,默了摸,大步上前,未及近身便被一旁的趙子康攔了下來。
&ldo;赫連公子,即便皇上翁天,也不能輕易冒犯。&rdo;
燈火明耀,窗外星光燦爛。
除舊迎新是必然,他忠的是赫連一族,而赫連一族忠的不過是一個新字。
他臉上神色變幻,尚醒睨著他,心中微緊。
終於,赫連紹扯了扯嘴唇,低道,&ldo;如今皇上翁天,應儘快安排接下來的事宜才好。&rdo;
八皇子尚格皺了眉頭,厲聲道:&ldo;怎可如此輕率就定下死因。&rdo;
尚粵展眉,聲音沉重,&ldo;八弟,父皇死時,我和母后都在場,難道我們還不能作證,還是八弟你懷疑我等?再者說,周院正的醫術世人皆知,如今父皇翁天,我們在不可為著平日裡的恩怨徒勞的懷疑親人不是。&rdo;
周信芳神色沉重,因著他低著頭,沒有人瞧見。
皇后神色哀慼,低道:&ldo;皇上去世突然,不過他在世時曾留下遺昭。趙子康。&rdo;
趙子康頷首,緩步上前,展開一冊金黃色聖紙。
星光璀璨,銀河爛漫。
謝疏意倚在窗欄上,眼眸微閉。不遠處,床榻上尚祁安然睡著,呼吸平穩。
方才三皇子尚醒派人來請尚祁,被她攔住了。今夜之事,她不希望他參與進去,或者說她不希望他那麼早知曉。
當她從尚祁房間出去應對尚醒所派之人時,守夜之人見著她有些驚訝,隨即收斂了表情,默默立在一旁。
她常來這裡,只這次她是悄悄來的。
將尚醒的人打發走後,她依著窗欄,睨著遠方。
這裡很清淨,當年鄭貴妃榮寵一時,雖說後來備受冷落,但尚祁的行宮卻未曾更換,一直住在皇帝為他親自擇選的一處佳地。
風水寶地養人,尚祁在這度過的二十八年中,未曾受過傷害。
六年前,她初見尚祁。
他護著他最小的弟弟免受其餘皇子的欺負,儘管那名孩童並不領情。
宮中的孩童,經歷的多了,純真漸漸消失。
她頭一回在宮中碰見這樣的人,覺得有趣,上前聊了幾句。
當時荷花開的正歡,知了扯著嗓子嘶吼。
他們之間的對話單薄無味,如同陌生人之間最簡單的寒暄。他懷中的孩童比他腦子清楚,當下認出她是謝家之女,露出甜膩乖巧的笑容。
他見了,有些欣慰,覺得懷中的弟弟喜歡她,不由的朝她露出親切的笑容。
她不信皇宮中還有這樣純良的人,談話漸漸不耐,最後索性挑明道:&ldo;宮中人情淡薄,冷暖自知?&rdo;
他愣了愣,低道,&ldo;即便冷暖自知,所做之事當甘之如飴。&rdo;
風吹動一池春水,漣漪一層層遞進。
她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她自幼恨透尚真,並不想承認尚真竟也養出這樣一個兒子。
她想著這是一種異樣的&l;巧合&r;,彼時謝氏一族正慢慢崛起,趨炎附勢之人很多,她冷了眉目,緩步離開。
之後,他們未曾見面,直至一年後,她親自去&l;尋&r;了他。
還是當日那個孩童,如今,她已記不起是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