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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弈沒有言語,只是微仰著頭看他。
謝靳年,&ldo;你難受嗎?她沒來救你,若是換成沈周,她一定會來的。&rdo;
&ldo;我難受什麼?&rdo;尚弈返身,退後幾步道:&ldo;她想我活,望你死。你會不知道?&rdo;
哼
&ldo;也是。&rdo;謝靳年輕輕點頭,&ldo;她是想你活,望我死。&rdo;
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日,會迎來什麼結果他大抵料想的到。
只是他終究不想放手,哪怕是見一面,聊一聊也是好的。
不過,坐下來聊一聊這個想法恐是暫時無法實現了。謝狸既然不來北境,等北境安定後,他親自去尋她便是。
他微微側身,示意身側的趙啟。
趙啟頷首,快走幾步輕聲吩咐立在牆隅的官差。緊接著,是一連串的腳步聲和鐵鏈的碰撞聲。
尚弈手腕上的鐵鏈長了許多,卻不足以讓他夠到四周的牆壁。
他低了頭,斂盡目光中的狠戾。
趙啟看了水牢中心低頭的尚弈一眼,而後恭敬的立在謝靳年身後。
斷絕糧食,人在水牢裡無法坐下休息,睡覺,不出幾天,身體支撐不住,就會倒入水中被溺斃。
這是酷刑的一種。
本應死在戰場的人這樣的死法多少有些委屈。
謝靳年低頭用腳勾勒了一個模糊的輪廓,而後輕輕一抹,輪廓散去再看不分明。他反身朝回走,未幾,他頓住回身問:&ldo;你不想知道為何我能如此輕易的將你抓住。&rdo;
&ldo;有人出賣我的蹤跡。&rdo;尚弈聲音低的出奇,彷彿是想積蓄精力,挨過一時是一時。
&ldo;不錯。&rdo;
尚弈吐出一口濁氣,面色卻是平靜。他多少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如今討論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
謝靳年輕輕勾了勾薄唇,&ldo;燕國之後周似,我家妹子謝狸。你因著兩個女人死在這水牢中,倒是有趣的緊。&rdo;
尚弈依舊的冷漠,蒼白的面無表情的臉上只在聽見謝狸名字時閃過一絲光彩。他看著謝靳年,輕嘲道:&ldo;關阿狸什麼事。&rdo;
他微笑,昏暗的牢獄中,那抹笑多少有些刺眼。&ldo;謝狸她好的很,是個乖女孩。&rdo;
&l;乖女孩&r;倒是頭一次有人這麼形容謝狸。謝靳年冷了眉目,再不停留。
趙啟回頭,目光落尚弈身上。渾濁的死水,略破舊的白衫,夏日的腐朽悶熱,飛揚的塵土。這一刻,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他也能笑的出來。
趙啟不得不承認,他心底深處是期望著尚弈能在水牢中多挨幾天,或許,謝狸正在來北境的路上。
轟然一聲響,牢獄中的大門關閉。
………
謝狸從睡夢中起身,屋內燭火晃動,映照在她略顯慘白的臉上。
門被開啟,吱呀一聲響,左斐然快步走到謝狸身前,微低了頭打量她的神色。&ldo;怎麼了,我聽見你叫了一聲。&rdo;
&ldo;我叫了什麼?&rdo;謝狸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聲音略低,仔細去聽有些冷硬。
左斐然一時間無法適應面前略顯冷漠的謝狸,無措的撓了撓額頭,道:&ldo;我沒聽清,好像是&l;啊&r;的一聲。你是做噩夢了嗎?&rdo;
&ldo;恩。&rdo;謝狸低低應了聲,不待左斐然再說什麼,她接著道:&ldo;夢是想反的,我很好不用擔心。你先出去,我一個人待著繼續縫製衣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