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1/4 頁)
峭寒的風吹得她瑟瑟縮起了肩膀,和齡從沒有踏進過監獄,她只知道詔獄是犯了錯的官員才進的高階監獄,裡頭折磨人的器具五花八門,能叫人生不如死———
她不敢想象泊熹身上任何一處流血的畫面,只要一想渾身就抑制不住想要顫抖,而那股思念擔憂的狂潮卻一*打來。
和齡嚥了咽喉嚨,極力控制著瀕臨崩潰的思緒,忍不住詢問道:“哥哥,他…有沒有提起過我?”尾音都發顫了。
盼朝腳下微頓,面色不自然道:“他而今昏迷不醒,怎會想到你?便是之前清醒的時候,也從不曾問起你,”他好像要斬斷她最後的念想,“你道權泊熹是真的喜歡你麼,他不過是為了復仇一直在利用你,想博得你的好感,阿淳現今兒差點對他死心塌地,他可不就達到目的了。”
他摸摸她的腦袋,“他不愛你。或者曾動過心,你想現在知道你告發了他,他還會喜歡你麼?”
“他不會了。”和齡靜靜地道,話畢低頭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鞋面。
縱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她心裡想是一回事,被這麼直白地說到點子上卻是另一回事,但是幸好,她從心底裡慶幸他還活著。這一回是她害了他,她一定會救他出去。
泊熹,你再耐心等等我。
*****
沒過幾日,和齡就讓全宮的人相信了她如今對權泊熹一點想法都沒了。
皇帝更是親自來看過女兒幾次,見她雖然沉寂寂的恍如一潭死水,但到底不曾如他想象中的大哭大鬧,他便有些覺著是自己前番看走了眼,還道他們情比金堅,原來也不過如此,小兒女的情腸罷了,今日你明日他,不值一提。
只是可惜了兩個女兒的婚事,權泊熹的事實在叫他措手不及,他關了進去,原先給他和儀嘉的賜婚便相應做不得數了,連預備給他和淳則的賜婚旨意都可省卻,真真世事難料。
和齡要見泊熹的話,第一步就是離開宮廷。那天她回去琢磨了一整個晚上,後來終於有了主意。
她以宮中無聊為由要跟著住到自己親哥哥寧王的府邸裡去,皇上當時和寧王對了眼色,對視之下都覺得可行。沒準兒淳則表面上瞧不出端倪,實則心裡難受呢,放她出去鬆快鬆快也好,反正是在寧王府上,又不是別處,沒什麼可不放心的,便做主同意了。
寧王府同皇宮相比自然又有不同,首先,她想出去就方便的多,終於不再是籠子裡關著的金絲鳥了。
和齡知道出入詔獄需要腰牌等信物,再不然就是看臉判斷身份,她的臉用不上,但是哥哥此次負責泊熹的案子,他身邊定是有腰牌的!
想到了這個接下來就簡單多了,她為了抓緊時間便不敢耽擱,到得寧王府的第二日便在午後無人的時候潛入了盼朝哥哥的書房裡,據她所知一般性重要的物件兒都是存放在書房裡的。
和齡從書櫃開始翻起,提心吊膽的,還不敢發出多大聲響怕引來府裡下人,一路翻到了多寶格,又去開書桌的抽屜,一層一層又一層,她幾乎絕望了,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忽然在最底層的抽屜裡找著了一隻黑楠木的小匣子。
看大小,她猜測裡頭就是腰牌了,欣喜之餘忙去開匣子,但是臉色在看到匣子上的鎖時瞬間變了。溜門撬鎖向來不是她的強項。
門口傳來“咔嗒”一聲,和齡悚然,還沒來得及躲,一個萬萬沒想到的人卻進入眼簾。
“念…繡?”
“和齡?!哎喲,瞧我這嘴,你現在是帝姬了。”念繡顯然十分驚訝會在這個時辰這個地點碰上和齡,“您這是在做什麼?”
和齡起初還有些慌亂,片刻後就放鬆了神態,“哥哥今晨出門前囑咐我取這隻匣子裡的物事,可他糊塗了,竟忘記將鑰匙交付與我,我這會兒正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