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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宮裡人都在疑心，朕是不是偷偷剃度，做了和尚。&rdo;

錦書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聖上卻握住她手掌，帶著往自己心口去，叫她感受胸膛裡有力的跳動，一下又一下。

&ldo;你若有意，&rdo;他看著她，目光與語氣一般深深：&ldo;朕何妨效仿魏王，不復言及美人。&rdo;

作者有話要說：

魏王與龍陽君有情，龍陽君擔心自己被美人取代，遭受厭棄，所以惴惴不安。

魏王曰，誒：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於是布令四境之內，曰，有敢言美人者族。&ot;

翻譯過來就是：&ldo;你既然有這種心思，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啊！&rdo;於是下令全國，說：&ldo;有誰敢說有美人的，罪滅九族。&rdo;

第16章 木枝

這樣濃情之語，即使是自尋常男子口中說出，也足夠動人。

更何況，他是至高天子，威加四海。

這樣的男人，對她說這樣的話，鐵打的心腸，怕也會動搖。

錦書看著他，動容道：&ldo;奴婢出身微末，當不起的。&rdo;

聖上低頭看著她，相隔短短距離，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分明。

&ldo;怎麼，&rdo;他道：&ldo;不敢接朕的話麼？&rdo;

&ldo;不是不敢，而是怕。&rdo;錦書目光淡然，只有微顫的眼睫，洩露了她心中情緒。

&ldo;怕接過之後，聖上卻反悔，想再收回去。&rdo;

她沒有再尊稱聖上，也沒有自稱奴婢，這樣曖昧的夜晚中，她神色中有種泛著涼的平靜。

&ldo;我應下來，你若反悔……我又奈何呢。&rdo;

她這樣說，可見心中已經有了鬆動。

聖上低頭在她額上一吻，卻不答話，只是攬著她坐起身，二人相擁一起，信手將窗推開。

今日是二十四，恰逢晚間，天邊明月失了圓滿，彎彎的一勾，卻也皎皎。

&ldo;月有陰晴圓缺，終年不歇，&rdo;將彼此臉頰貼在一起，聖上低聲道：&ldo;此心若此，願使明月為證。&rdo;

錦書靠在他懷裡，聽得一笑：&ldo;誓言本就是世間最易變的東西。&rdo;

她這樣說，聖上也不動氣，只是輕輕問她：&ldo;你不信？&rdo;

錦書眼睫緩緩眨了一下，道：&ldo;不怎麼信。&rdo;

&ldo;那就只管等，&rdo;聖上環住她腰身，道：&ldo;年月正長，我們一道等。&rdo;

錦書也不知是信了沒有，抿著唇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聖上卻側過臉去看她，手指撫了撫她面上梨渦，低頭親了親。

&ldo;在懷安宮那晚，朕見到你時，便覺得這對梨渦生的甜，&rdo;內殿燈火溫柔，他語氣也輕：&ldo;很想親一親。&rdo;

&ldo;那夜奴婢嚇壞了，只想急匆匆躲開，&rdo;錦書回憶道：&ldo;連聖上形容都不曾細看。&rdo;

&ldo;你倒謹慎，入宮之後也極少現於人前，&rdo;聖上聽得一笑，卻不再提這一茬，只點點她的梨渦，道：&ldo;怕朕小氣，因為徐妃之事遷怒？&rdo;

&ldo;小心駛得萬年船，&rdo;錦書道：&ldo;剛剛入宮，哪裡敢不仔細。&rdo;

&ldo;朕心胸還不至於如此狹窄，&rdo;聖上不以為意：&ldo;徐妃生有一雙梨渦不假，朕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