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毛遂自薦如何?(第1/3 頁)
第218章 毛遂自薦如何?
潁川,唐府。
夜色正涼。
走過長長的迴廊,家主唐瑁身穿一身便裝,手裡拿著一疊紅色漆器食盒,輕輕敲響了女兒的房門。
“小柔啊”,他拿出家中其他人從未目睹過的低姿態,幾乎是在小聲地懇求,“阿父給你帶的,多少吃點吧。”
自從女兒被接回來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閨房大門一直緊緊閉著,也不願意與他人交談,那種無聲的疏離,實在是讓人揪心。
除了她的孃親每天能進去送飯,其他人一律閉門羹伺候。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正在獻殷勤的唐家主本人了——見到女兒回家,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不礙事,為父自會再為你另覓良配。”
聽到這話,原本回到家如釋重負的唐柔登時臉色一黯,不願意再見他一面,改嫁之事更是無從談起。
唐瑁自認為沒有說錯什麼,皇室和朝廷對待自己女兒可謂刻薄,若不是他動用了祖父時代留下來的人脈,唐柔怕是已經死在遷都時的騷亂之中了。
但是為了說服唐柔改嫁,他不介意做出這種唾面自乾的事情——只要家族能夠重新登上頂峰,向自家女兒低個頭而已,根本就不算什麼。
潁川唐氏,是一個衰敗中的家族。
雖然往上兩代的祖父唐珍曾經出任大司空之職,但唐珍的三公之位很難說與其族兄,中常侍唐衡沒有關係。
簡單地說,唐家的富貴與宦官有關,來的不乾淨。
即便唐珍明面上與唐衡水火不容,甚至最後聲稱辭官的原因就是要自證清白,可只要想想唐珍官運亨通的時間,就能琢磨出一點內裡的門道。
桓靈兩朝,正是宦官氣焰最為囂張,黨錮之禍最為嚴重的時期,唐珍作為清流中堅,非但沒有收到打擊,反而步步高昇,從司隸校尉一路做到太常和司空,硬說其中沒有唐衡的功勞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暗中勾結宦官而已,袁家沒少幹這種事情,只要明面上斷乾淨了,大夥也不會說什麼。
真正的問題在於,唐珍那一代死後,唐家的地位江河日下,僅僅過去兩代人的功夫,這一代的唐瑁做到一郡太守便再無寸進,仕途堪稱渺茫。
原本這依然很正常,後漢三公換得極為頻繁,經常要為了天災人禍而背鍋下臺,所以只要機緣和人脈到了,三公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當,可是要持續幾代人當上三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要不人家袁氏的四世三公怎麼名頭那麼響呢?
問題就出在唐瑁的這個太守。
眾所周知,郡縣之間的差距極大,同樣是兩千石的太守,南陽太守或者潁川太守這種大郡太守的地位和權柄甚至不遜色於一般的刺史,乃是一等一的肥差。
而會稽郡雖然已經納入大漢版圖幾百年,算是久沐教化,可大部分地區卻依然是窮山惡水,何況還有傳說中的山越,各個都是自幼習武不服管教的猛男。
從祖父輩位居三公到拼盡全力只混得個會稽太守,落差不可謂不大。
於是為了振興家業,唐瑁下了一步險棋——他打點關係,將自己的嫡女嫁給了那位不受寵的皇長子劉辯。
要知道,雖然劉辯和劉協兩人還只是小孩子,但是圍繞著兩位皇子的立儲之爭卻是早就開始了,原本以唐氏的底蘊,即便是不走外戚路線,憑藉唐珍遺留的恩澤,子孫後代混個兩千石還是不難的,可唐瑁偏偏要主動站隊劉辯。
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做一個世宦兩千石的普通家族對唐瑁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重鑄祖輩的榮光口牙!
劉辯死了,說明那小子沒有天命,不是真正的天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