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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趙鬱承認嬌芙未免太難了些,她聽說因著趙鬱進醉玉樓的事,渝州城已經有人動了歪心思,準備將自己女兒往趙家送,這回趙鬱來醉玉樓就是走的後門。
趙鬱無意驚動其他人,來時走的後門,回去走的也是後門。
醉玉樓高牆圍繞,層層疊嶂,光後門都有好幾處,若是客人不想走前門,大可以繞後門進出,到了小巷子繞上幾圈就能回到街上。
苟尋跟著趙鬱從醉玉樓後門出去,他們沒走大街而是繞小巷,出了小巷無人的路上有人等著,手中牽了匹渾身黑亮的駿馬,主子這架勢不是回府裡。
好不容易才從軍營抽空出來一趟,先去醉玉樓就罷了,現在連侯府都不回。
「主子,您要把我丟下啊?」主子好不容易出軍營一趟連府門都不進,讓他一人回侯府,肯定得遭老太太盤問。
趙鬱翻身上馬,只留給苟尋背影:「府裡的事交給你,順便替爺向父親問安。」剛剛在嬌芙那邊莫名其妙心裡躥火,又莫名其妙得到安寧,更是讓他升起幾絲警惕。待在軍營比其他地方自在,順便找人查查這位醉玉樓的花魁。
嬌芙不知道趙鬱準備查她,即便知道也無所謂。她翻找過原身的記憶,原身從記事起就是跟著老乞丐乞討的小乞兒,直到五歲那年一場大病,嬌芙過來接替了原主,被位年邁眼瞎的阿婆收養,跟阿婆相依為命,這些年她的經歷都有來處可尋。
至於前五年她到底如何長大的,又如何淪為小乞兒,那些無所謂。這年頭被拋棄的女兒數不清,就算是剛生下來就被溺閉也實屬正常,只是她比較幸運不僅活下來,還成了渝州城有名有姓的人。
這樣的世道嬌芙不是特例,醉玉樓隨手一挑就是苦命人。
「姑娘怎麼來了?」劉婆子剛把院子裡落葉清掃,正捧著熱湯坐在廊下休息,見到嬌芙也不侷促,放下手裡的碗滿臉笑意起身。
嬌芙讓她坐下,自己坐在她身邊,問道:「劉嬸現在有空?」
「有的,有的。」劉婆子忙不迭應道,她嗓門大跟嬌芙刻意壓低聲音:「姑娘有事打發倚綠來就行,天氣冷姑娘別總出來凍著了。」
「我想請劉嬸幫忙。」嬌芙也不跟她客氣,別看劉婆子嗓門大中氣十足的,實際上醉玉樓只有她會江南小調,「不知道劉嬸還記不記得江南那邊的童謠,要不然小曲兒也行。」
「記得,都還記得。」這麼些年過來就只剩這些了,晚上是不是她會哼兩句。
劉婆子的命也苦,年紀輕輕死了丈夫當了寡婦,顧忌著兒子沒改嫁,靠替人做粗活把兒子拉扯大,又攢銀子給兒子娶了媳婦,本來是到了享兒子兒媳婦福氣的時候了。奈何家裡兒媳婦容不下她,兒子又被兒媳婦死死拿捏,劉婆子在家的日子不好過。
誰知那年江南突發發水災,淹了大片農田房屋,劉婆子把家裡能賣的全賣了才勉強活下來,還沒等到開墾,偏偏兒媳婦還懷孕了,一家子實在活不下去。
最後劉婆子把自己賣掉,換了三兩銀子留給兒子兒媳婦,跟著牙婆從江南到渝州,憑藉她一身氣力,賣進了醉玉樓當粗使婆子。
「劉嬸把你會的都教我就行。打掃北子閣樓庭院的事再找人來打掃,你就在我身邊教我童謠。」
劉婆子連忙擺手,就這點事費不了多大勁兒:「不用不用,我利索幹完活教姑娘就行。」
倚綠站在旁邊扯了扯劉婆子袖子,沖她眨了眨眼睛:「劉嬸,你怎麼不懂呢。姑娘是想讓你跟在她身邊,還是說你不願意?」
劉婆子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望著嬌芙,身強體壯的人看起來有些憨憨的。
嬌芙笑著看她,等她給回復。
過了好一會兒劉婆子才回神,急急忙忙點頭:「願、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