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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芙眼睛都不抬地道:「李姑娘過獎了,論本事,我自是不及姑娘。領著人浩浩蕩蕩的往恩伯侯府走,生怕旁人不知曉李姑娘心思?」
李思容神情冷沉,強忍怒意:「你倒是底氣十足。」
嬌芙笑意輕緩,垂眸撫袖輕斂,冷冷地道:「我的底氣是我家爺給的,就是不知李姑娘的底氣是誰給的?」
這話太過直白,就差沒明說李思容想攀附趙鬱,絲毫沒給她留半分臉面,李思容神情驟變,怒道:「閉嘴!」
她氣得騰地站起,抬手指向嬌芙,寬大袖口撫落茶盞,白瓷青底的茶杯滾落在地,熱燙的茶水霎時四散。
嬌芙瞧著滿地狼藉不堪,可惜地搖了搖頭,「浪費了盞好茶。」這種成色上等的碧螺春攏共才二兩,還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再想要碧螺春得等來年開春新茶採摘後才行。「你們還不快將殘局收拾,重新給姑娘上盞茶。」
李思容嘴唇動了動,好不容易才繃住她面上怒意,嘲諷道,「芙姨娘說到底只是姨娘,這般訓斥下人似是不妥吧?」
雞蛋裡挑骨頭,嬌芙的語氣自始至終並未太大變化,月落院的丫鬟婆子也知曉她的為人,她嚴厲歸嚴厲,卻是她們伺候過的最好伺候的主子。
李思容話才剛出口,收拾杯盞的小丫鬟聽見,頓時神情緊張地解釋:「芙姨娘為人和善,平日待奴婢極好,許是姑娘聽岔了,姨娘並沒訓斥奴婢。」
其實李思容的話嬌芙近日聽得多,可哪怕再如何說她端著架子,把自個兒當正室夫人,事實就是趙鬱後院只有她。東院那幾個女人留在府內,趙鬱從未碰過,都全當擺設,後院事務皆以嬌芙為先。
嬌芙直起身子,背脊挺得筆直,冷笑道:「我管理侯府,訓斥府內下人,總比李姑娘名正言順。」
趙鬱既然開口跟她言明,絕不會娶李家女,嬌芙自是不用擔心李家姑娘日後會站在她頭頂,也就沒有必要在李思容面前退讓,免得人家以為她怕她。至於日後趙鬱會不會有正妻,嬌芙來不及計較,只知道此刻在京城他需要的是寵妾。
「我倒是見識到芙姨娘的厲害。」李思容背過身長吸好幾口氣,才堪堪忍住抬手扇嬌芙的衝動,她目光閃了閃,忽地笑出聲:「原是想提醒芙姨娘在京城需多加小心,有的是人惦記侯爺夫人的位置,可眼下想必芙姨娘並不需要我這份提醒。」
李思容費盡心思進侯府,其實是想與嬌芙做交易,嬌芙初到京城各色圈子定然不熟,關係聯絡網錯綜複雜,沒接觸過的難以融入。
她自幼生長於京城,對京城夫人貴女的瞭解肯定比嬌芙深。李思容試圖用手中的訊息換得嬌芙信任,徐徐圖之,接近趙鬱。
她也不看嬌芙吃不吃這套。
旁人把嬌芙當做趙鬱附庸,以為趙鬱寵著她了事。男人不如女人心細,定然不會在意嬌芙掌管侯府內務,能不能知曉京城各家關係內幕。實際上他們從未親眼見過趙鬱與嬌芙相處,哪些他們以為趙鬱不會告知嬌芙的事,全是他們的猜測。
嬌芙現在與趙鬱同踏一條船,她真想得知哪種訊息,何苦從李思容嘴中得知?
李思容不會想到,嬌芙每一步動向趙鬱都知曉,同時趙鬱預設她的做法。
最淺顯的就是,如果趙鬱想四周鶯燕環繞,以嬌芙的身份哪裡敢隨意驅逐?
嬌芙眉峰微挑,懶得多看她,「那李姑娘慢走,不送。」她是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倘若李思容不上門,或者在嬌芙婉拒見她,不逼著嬌芙將她請進府,都沒這遭罪受,如今苦果再苦也只能她自己往肚中咽。
連翹憋了好久的笑,李思容出門後她終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笑得直接彎了腰。
見嬌芙投來疑惑地目光,她壓了壓嘴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