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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芙面色如常絲毫未動,直到趙老夫人喊起,她聞言緩緩起身,借著動作掩蓋自己酸已經麻的小腿。
「紫屏,看座。」趙老夫人看向隱忍不發的嬌芙,倒是能忍的人。
紫屏從廳堂角落處搬出一把花鼓模樣的繡墩,四足八腿,上下兩墩,兩頭小中間大,腿腳比平常繡墩矮上大半截,這種繡墩是給下人坐的。
坐上去的人只能躬著身子,雙腿彎曲抱在胸前,別看至少能有東西坐,實際上還不如站著舒坦。
紫屏將繡墩放在老夫人雙腿旁,趙老夫人看了眼她,將茶盞放下,到底當著嬌芙面多言。
嬌芙朝著趙老夫人乖巧地笑了,就坐在她腳邊,仰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趙老夫人輕咳了聲,不疾不徐地道:「你可知我將你喚來作甚?」語氣裡聽不出不喜,只是面上並無笑意。
嬌芙回答前看了眼紫屏,才溫吞吞地道:「聽紫屏姐姐說老夫人想要親自教導嬌芙。」
趙老夫人手腕處纏著串佛珠,她不緊不慢地捻著佛珠道:「是,你既然進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人,從前那種做派可不能再有。」
老夫人口中那種做派,無外乎指的是嬌芙在青樓學的東西。她倒是不想使,奈何男人喜歡,她憑著男人寵愛過日子,自當盡力討好他。深宅裡的妾室想要日子穩妥,得如何行事,當了多年老祖宗的趙老夫人比嬌芙清楚多了。
但明知老夫人不喜,這些話嬌芙還不至於說給她聽,非得逆著她來作甚。
嬌芙抬頭看著老夫人,澄澈的眼睛清明透亮,裡面似乎還隱藏著深情:「老夫人說的是,這輩子嬌芙跟了三爺便是三爺的人,日後定然處處以三爺為先,事事替三爺考慮。」
她最好看的不是容貌,而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笑起來溫柔良善,這時裡面又隱含著認真與深情,倒是讓人覺得她一心繫在趙鬱身上,已然墜入情網。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老夫人素來寵愛趙鬱,替他操碎了心,如今見嬌芙心裡想的唸的都是趙鬱,倒是對她改觀不少。
紫屏頻繁看向嬌芙與趙老夫人,只覺得嬌芙好手段,面上讓老夫人以為她心繫三爺,實則話裡有話的告訴老夫人,她行事是三爺默許,有錯不是她一人的錯。
紫屏正想提醒老夫人,莫要被嬌芙面目欺騙,猛地被芸風驚到,差點往後一仰在人前失態,她將自己衣袖從芸風手中扯出,狠狠地瞪了眼。
她身側的芸風收回手,面上神色有些尷尬,她沒想自己會嚇到紫屏,只是覺得紫屏眼神太過明顯,想提醒她注意點。
早在老夫人讓她請嬌芙入座,她卻搬出繡墩時就已然不妥。老夫人未出聲,不是縱容紫屏給嬌芙沒臉,只是不想當著外人的訓斥自己身邊貼身丫鬟。
如今她不僅沒覺察到老夫人心思,還探著眼神左右亂看,真是仗著老夫人寵愛便沒了規矩。
但見芸風見紫屏這般態度,又不敢繼續再提醒她,就怕她又生她氣,芸風低著眼觀鼻鼻觀心,垂首而立。
「奴婢聽說芙姨娘除了年事已高的羅嬤嬤外,身邊只有兩個從府外帶進來的丫鬟。她們不是侯府的人,不得用吧?到底沒經過侯府教導,有些侯府規矩不會,三爺去南苑能舒坦?」紫屏在說府外二字時特地加了重音,暗指指醉玉樓,不僅如此還特地強調倚綠弄琴二人也不懂規矩。這是在明晃晃的挑撥離間。
趙老夫人不曾瞭解嬌芙與倚綠她們的關係,她們三人經歷過的風波,更加不知嬌芙從未想過倚綠與弄琴服侍誰,只知她們都是出生青樓。
這下算起來趙鬱身邊有三名青樓女子,府裡府外還只傳嬌芙一人,想到趙鬱的混帳做法,她心胸氣悶:「荒唐!荒唐!簡直荒唐至極!」
話音未落,只聽見『砰』地一聲,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