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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兒可千萬記得不能亂跑,若是看中了什麼東西,只管遣了身邊的人去買就是了。」
沛柔就點點頭,辭了太夫人和李嬤嬤,由陸嬤嬤牽著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往梅真堂去。父親和柯氏已經穿戴整齊,潤聲也站在一旁,只等著她過來就可以出發。
沛柔就笑著過去牽了哥哥的手,要和他一起出門。
潤聲就苦笑了一下,含蓄道:「五妹妹今夜跟著父親和母親好好玩,燈市上人多或許有些亂,一定要小心。」
沛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道:「大哥哥難道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母喪未完,不好隨意走動。」他的聲音很平穩,裡面的感情很淡,聽不出傷心。
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若不是答應了海柔要陪她去看燈,她也不想出門了。
庶出的子女當然也要為嫡母守孝,更何況她的母親也才過世不久。不知道這樣潤聲會不會誤會她。
或者是看出沛柔神色中的猶豫和自責,潤聲像是感到抱歉似的,「妹妹出門好好玩,若是看見了好看的花燈,千萬記得給我也帶一盞回來,我可以掛在小書房裡。」
出門的事情已經無法更改,沛柔就對著他笑了笑,「沛姐兒記住了,一定給大哥哥帶回來。」
等到了外院的轎廳,長輩們自去寒暄,海柔卻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見到沛柔立馬跑到了她身邊埋怨道:「怎麼來的這麼慢,現在都快酉正了,沒等到戌正就必然要回府了,算來也沒幾個時辰好玩。」
沛柔就歉意的道:「今兒比昨天又冷了些,大毛的衣服原本都收起來了,臨時要找,就耽誤了點時間。」
正說著,就聽見常氏的聲音:「海姐兒,和妹妹說兩句話就快過來吧,馬車已經備好了,早些出門也可以早些回來。」
海柔就笑著和她揮揮手,跟著常氏和姐姐出了月洞門。
她一走沛柔才有餘裕觀察轎廳裡的人。二房似乎只去了夫妻二人和潤柔姐妹,並沒有帶上海聲。常氏一向不喜歡她這個庶子,沒想到居然做的這樣明顯。
三房倒是人都到齊了,三叔父生在權貴之家能得舉人功名,其實已經非常了不起,當年還曾經得到過先帝的誇獎,讓權貴子弟都已三叔為榜樣。
楊氏更是出身官宦世家,百年書香沉澱在身上,看起來真是一對璧人。
過完年似乎沁聲的個頭又長了不少,如今看來已經很有少年郎的風儀,和父母站在一起像一幅協調的水墨畫。
只有沛聲正朝著她的方向看,擠眉弄眼的,像是很想過來搭話似的。
讓她覺得有些訝異的是,向來身體不好的四叔母今日居然也要出門。
她畢竟也還是年輕婦人,今日穿著鵝黃色的杭綢褙子,只在邊緣鑲了繡了蘭草的襴邊,袖口和領子還絮著毛邊。
頭髮簡單的挽成了纂兒,也只插了一隻雕成玉蘭花形的白玉簪。裙子是豆綠色的八幅湘裙,只在其中的一幅上繡了蘭草圖。
或許是上了粉的緣故,她今日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像是常年病弱的樣子。發現沛柔正看著她,並不以為忤,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便轉身牽著四哥浣聲隨著丈夫出了門。
雙胞胎則由乳孃牽著,跟在嫡母身後也出了門。
大房坐的馬車落在最後,也是最華麗的。與沛柔當日進府時的馬車不同,今日所坐的馬車其實是國公夫人出門專用的。
馬車裡十分寬敞,所用的簾子和靠枕都是可抵萬金的蜀錦所制,即便是夜晚看來也是精緻非常。
車裡早已經準備好了茶水點心,才用過晚飯,沛柔並不覺得餓。
父親騎馬走在前面,馬車裡只有沛柔和柯氏兩個人,算來這還是今生她第一次和柯氏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