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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找潤聲幫忙,是因為那件事不能過了定國公和太夫人的眼,潤聲又是周全的人,連一句也不會過問。
可在燕京找那樣兩三個沒有名姓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也只有她父親能做到。
這是好事,能體恤下人,有同理心,定國公自然很快就答應了。
沛柔卻還有一件事要求定國公,「平日裡跟著祖母住,想吃什麼,玩什麼都應有盡有,倒並不缺什麼。」
「只是沛姐兒總覺得自己如今都已經能去上學識文斷字,還像個奶娃娃似的住在祖母的碧紗櫥裡……爹能不能和祖母說說,讓我在松鶴堂裡自己住一間屋子。」
定國公就板起臉嚇唬她:「才這麼一點點大,就想著要離開祖母自己住了。將來要是嫁出了府,豈不是連爹想見你一面你都不肯出來了?」
這話說的不對,她前生嫁出了門,只有日日都想往家裡跑的。
前生她撒嬌撒痴只有比如今更厲害,比這離譜的多的事情求她爹也沒有不應的,因此只是笑道:「爹可不要冤枉我,平日裡我來找爹只有爹不見我的,哪有我不肯見爹的。」
「我從碧紗櫥裡搬出來,祖母就能住的更寬敞些,我聽說我睡覺不老實,常常夜裡說夢話,害得祖母睡不好,我心裡也老大過意不去的。我不自己去和祖母說也是怕祖母多心,怕她像爹今日這樣,以為是沛姐兒多嫌了她。」
定國公就把她的身子頒過來面對著自己,「讓我瞧瞧我們沛姐兒究竟生了幾隻眼睛幾張嘴巴,怎麼這樣的細緻周全。這樣一說,爹要是不幫你去說,豈不是爹的不孝了?」
沛柔就望著定國公嘻嘻地笑,「那爹就是答應了。」
她已經不習慣和父親這樣的親密,就從父親膝上爬下來,站在桌子前,「不如爹告訴我寫字吧。」
定國公也很是高興,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湖筆,低頭問沛柔:「沛姐兒想讓爹寫些什麼?」
沛柔前生頑皮,和府中眾人漸漸熟稔了之後就在府裡呆不住,時常想跑出去玩。
前生父親教她寫字,問她想寫些什麼,她就曾這樣說:「爹就給我寫張借條,寫某某日某某月答應帶沛姐兒出府遊玩,嗯,還帶上娘一起去。」
定國公當時哭笑不得,卻還是依言寫就。
而此時,「爹教我寫『意欲夢佳期』這一句吧。」
這是她兩世名字的由來,也是她生母兩世的苦守。
沛柔看著她父親的臉從興致勃勃到面沉如水,眉宇間有越來越濃的痛苦之色。
無論是因為什麼,無論她生母的身世是不是如她猜測的那樣,蘭因絮果,這苦楚都不該由她生母一人品嘗。
第44章 前塵
定國公沒有隻寫這一句。
「新月又如眉。長笛誰教月下吹。樓倚暮雲初見雁,南飛。漫道行人雁後歸。意欲夢佳期。夢裡關山路不知。卻待短書來破恨,應遲。還是涼生玉枕時。」
寫到最後,已然紅了眼眶。
「世人都以為,肯與人做外室的女子,都是卑賤無恥只圖富貴的之人。或者的確有人只是只是貪圖錢財,無關真心,可你的母親不是。」
大約是回憶到了很好的事情,定國公慢慢放鬆了下來,甚至還帶上了些微笑意。
「你的母親在你這個年紀時,比你還要聰明些。你外祖父有三個兒子,因為常年羈旅在外,最掛唸的反而是你的母親。」
「那時候我們兩家是通家之好,你外祖母常帶了她來府裡做客。我已經獨立於父母居住,又已經開始為當時的太子和你祖父辦事,所以時常不在家,直到你母親如你一般大時,我才第一次見到她。」
所以太夫人在提到母親的時候,語氣才會那樣的熟稔,彷彿是在談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