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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燕京之後瑜娘甚至還故意繞到誠毅侯府門前,想親眼見一見那個在沛柔心裡世無其二的白石郎。
那時候他在她的心裡真的太好太好,好到那一段本該讓她後怕不已的經歷都變得珍貴了起來。
在那一個夏天裡她突然讀懂了所有的關於愛情的詩句,也就不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縱然燕梁民風開放,未婚男女也可以在一些場合上一起遊樂,但當心裡有了一個人的時候,總歸是覺得見到他的時間太少太少。
瑜娘也曾幫過她很多次,幫著她打聽齊延的行蹤,幫他們製造相遇的機會。
沛柔後來也知道了她的心事。可是這比齊延之於沛柔還要遙不可及。
永寧郡王想要什麼樣的兒媳沛柔不知道,永寧郡王妃想要的卻不是如她和瑜娘一般的兒媳。
她的兒媳必須要知書達理,永遠得體,永遠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該說什麼話,也永遠不會意氣用事,把自己真正的情緒暴露在臺前。
景珣當然也不是萬老將軍要的孫女婿。
他半生都在為燕梁守國門,看著萬家多少好兒郎為社稷而死,又哪裡能看得上景珣這樣每日遊手好閒,醉生夢死的燕京子弟。
於他們彼此而言,瑜娘生的並不算很美,可她戀慕的景珣卻是浪蕩的性子。
愛美人更像愛一朵花,只是採摘下來放在花瓶裡稍稍欣賞,就又進了花叢去找下一朵。
齊延至少還能告訴他他已經心有所屬,可景珣的心永遠不可能被一個人填滿。
這個混蛋喝多了酒甚至還揚言要娶全燕京最美麗的女子為妻。
連趙五娘因為和三皇子談婚論嫁而鬱鬱寡歡的時候聽說這句話,還和沛柔開玩笑說若她能嫁給景珣,是不是在顏色上就穩穩的壓了沛柔一頭。
趙五娘也不想嫁給三皇子,她們三個居然沒有一個是嫁給了想嫁的人。
瑜娘也就變得越來越沉默。
她生在西北,五歲才回燕京。
她是金戈鐵馬的性子,最嚮往戈壁黃沙,最後卻由她的祖父做主嫁到了江南世代書香的人家。
她出嫁的比趙家五娘還早,那時候沛柔還沒有開始和永寧郡王府議親。
她後來給沛柔寫過一封信,她說江南煙雨濛濛,雨季室內潮濕,時常夢醒發覺枕巾已濕透。
來日無所期,往日亦不可追。
前生她們就再也沒有相見。
或者是發覺沛柔盯著她看了許久,瑜娘神色也未見不悅,只是大大方方的任她打量。
一時飯畢,她就主動過來和沛柔說話。
海柔也有相好的其他人家的姑娘,此時見到不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見她並不是去找祝煦憐的麻煩,沛柔也就隨她去。
瑜孃的聲音很清脆,前生她們出門跑馬,累了隨意的坐在草地上時,她就會唱歌給沛柔聽。
她唱的多是敕勒牧民放牧時的歌,是她祖母早年在西北陪伴她祖父,從當地牧民那裡學來的。
「這位妹妹方才吃飯的時候為什麼總盯著我瞧?可是有什麼事?」
問話也只是問話,不會夾雜太多使人不悅的情緒。
沛柔朝她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姐姐生的十分英氣,即便燕京也屬北地,卻也少見和姐姐相似的人。同時又覺得姐姐十分面善,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瑜娘有些猶疑,歪了頭道:「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似的。不過你生的可真好看。你是哪家的姑娘?」
「家父是定國公徐敬和。姐姐可知道?」沛柔就上前主動地挽了她的手。
她很驚喜的樣子,「你是徐伯伯的女兒?我居然都不知道你。」
她停下腳步,仔細的看了看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