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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冰也不敢馬上給你用,放到院中怕沾了暑氣,又嫌用帕子裹了冰化的慢,我和夫人就輪流用手把那冰化在室內的盆裡,再泡了帕子給你敷上。幸而請的那大夫總算不錯,你喝了幾副藥也就好了。」
昭永六年,不就是閔氏夫人去世的那一年嗎。
「那父親在做什麼?他不管意姐兒嗎?」
或者李嬤嬤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的語氣裡帶上了絲絲縷縷的不屑。
「國公爺那時似乎很忙,長年累月的見不著人。只在你生病時來了一次,抱了抱你,留了些財物下來,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她不記得昭永六年父親領的是什麼差事了,但他大部分的時間終歸都是在燕京的。
前生她從其他人的隻言片語裡拼湊得出來的結論,閔氏夫人似乎並不是能容人的性子。
況且能容忍丈夫有小妾,也不代表能夠對丈夫置外室這樣赤裸裸傷顏面的事情無動於衷。
那時候父親在外只怕是已經受了御史的彈劾,在內又有閔氏夫人相逼,所以才漸漸疏遠了母親。
而四娘浣柔身體不好,常年累月養在內院,忽然就得了水痘這樣容易被傳染卻不容易自發而得的病,難道這件事和她有關?
難道前生潤聲疏遠她並不完全是因為認定了是她的母親害死了閔氏夫人,而是因為沛柔的確間接造成了他的親妹妹浣柔的夭折?
這似乎就更說得通了一些。
沛柔其實也不肯相信,父親只是貪圖母親的美色就可以背棄與結髮妻子的恩情、背棄從小如兄弟一般的皇帝的信任。
況且定國公府榮耀和承襲的重任其實只壓在父親一人的肩頭,他不是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
父親和母親的結合,中間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沛柔想從父親那裡探探口風。
可或許是剛開年事忙,一連幾日沛柔都沒有找到空閒和父親說話,往梅真堂去了幾次,都只是被柯氏留在她的正室裡吃點心閒聊,讓她心裡十分的不自在,只能把這件事先壓在心裡。
幸而她託潤聲辦的事情沒費什麼唇舌,潤聲就應下了。
李嬤嬤提到為了救沛柔她曾經去京城有名的當鋪茂源噹噹了好幾件母親的首飾,為了多換些銀子,想必當時應該當的是死當。
按照李嬤嬤的說法,母親生於大戶之家,大戶之家的講究多,或者從那首飾上也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即便不能,那也是先人手澤,生母過世前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給她,想必就是當了這批首飾之故,她想好好收藏。
潤聲是定國公世子,又已經滿了十歲,手下也有父親為他培養的將來屬於他自己的人手。她思來想去,這件事只有託潤聲最合適。
像茂源當這樣的大當鋪,物品的流動應當並不會很快,可終究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要找起來只怕也是件費時間的事情,她只能等。
徐家給家裡的小娘子專設了家學,就在熙和園的詠絮齋裡上課。
原本定了元宵節後複課的,因為出了海柔的事情,也就繼續放假下去。這一日午睡起來,沛柔就被太夫人捉到羅漢床上描紅。
太夫人的父親是當世大儒,她的學問自然很好。前生沛柔讀書不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敢說「學問」二字,所以前生她在兩榜進士齊延面前十分的心虛。
今生她想好好的念書,不求像太夫人一樣博古通今,至少將來在教養自己的孩子的時候能夠不露怯。
她正厚臉皮的讓太夫人告訴她認字,就見寒客進了宴息室,「太夫人,誠毅侯府太夫人求見。」
沛柔就把筆落到了羅漢床下。
他們徐家向來和皇子的母家都沒有什麼交集,一片赤膽忠心站在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