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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個也知道如何腳踏實地的神秘主義者。他是一個知道如何發明實用物品的神秘主義者,在這些實用物品中有石油工業極其需要的鑽機,他後來還為此發了大財,但是,由於他那古怪的形而上學談話,當時沒有人十分注意到他非常實用的發明。這被看做他的又一個瘋狂想法。 他不斷談論他自己,談論他同周圍世界的關係,他的這種品質給人造成一種不好的印象,好像他只是一個自吹自擂的自我中心主義者。甚至有人說,似乎他更關心的是麥克格利高爾先生作為父親的真實身分,而不是父親麥克格利高爾先生。這話就其涉及的範圍而言,是夠真實的。它的意思是說,他對他新發現的父親沒有真正的愛,只是從他發現的真情實況中得到一種強烈的個人滿足;他是在以他通常的自我誇張方式利用這種發現。當然,這是非常真實的,因為麥克格利高爾先生本人無限小於作為失散父親象徵的麥克格利高爾先生,但是麥克格利高爾們物件徵一無所知,就是對他們解釋,他們也絕不會理解的。他們正在作出一種矛盾的努力,既要擁抱長期失散的兒子,同時又把他降到一個可以理解的水平上,他們在這個水平上要以不是把他理解為“長期失散的”,而是僅僅理解為兒子;而稍有一點點理智的人都明白,他的兒子根本就不是兒子,而是一種精神上的父親,類似於基督,我可以說,他正在最英勇地努力把他已經十分明確擺脫的東西作為有血有肉的東西來接受。 因此,這個我最熱烈崇拜的怪人會選擇我作為他的知己,使我感到吃驚和榮幸。對比之下,我的方式就不對頭了:書卷氣、知識分子氣、世俗氣,但是我幾乎立即就拋棄了我性格的這一方面,讓自己沐浴在溫暖、直接的靈光中,這靈光是深刻的,是創造物的天然直覺。來到他的面前,給我一種脫去衣服,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剝去皮的感覺,因為他所要求於談話對方的遠遠不止是單純的赤裸。在同我談話的時候,他是在向一個我只是模模糊糊懷疑其存在的我說話,這個我,例如,在我正讀著一本書,突然明白我一直在做夢時,就會冒出來。很少的書有這種能力,能使我陷入神思恍惚中,在這種完全神智清醒的神思恍惚中,人們不知不覺地做出了最深刻的決定。羅依·漢密爾頓的談話就帶有這種性質。它使我空前警覺,超自然地警覺,同時又不破壞夢的結構。換句話說,他是在訴諸自我的萌芽,訴諸最終會發展的超過赤裸裸個性的那種存在,這存在會超過綜合的個性,讓我真正成為孤身一人,為的是設計出我自己特有的命運。 我們的談話就像一種秘密的語言,在談話當中,別人都睡著了,或者像鬼魂一樣消失了。對我的朋友麥克格利高爾來說,這種談話莫名其妙,令人生氣;他比任何其他人都瞭解我,但是他在我身上從來沒有發現任何同我現在呈現給他的性格相一致的東西。他把羅依·漢密爾頓說成一種壞影響,這又說得十分正確,因為我同他同父異母兄弟的這次意外相遇,比任何其他事情都更加造成了我們的疏遠。漢密爾頓開啟了我的視野,給了我新的價值觀,雖然我後來將失去他傳給我的視覺,但是我絕不會再像他到來以前那樣來看世界,看我的朋友。漢密爾頓深刻地改變了我,只有一本稀有的書,一種稀有的個性,一種稀有的經驗,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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