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童年(第1/2 頁)
“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看我物件都快沒了,我還不是好好的?”
“能讓你念念不忘十年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這得有多漂亮,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她?我也挺好奇的?”
這個問題,他記得他以前就問過。
這或許跟周淮生童年有關。
周淮生的兒童時代並不歡喜,剛出生父母感情不和選擇離婚,父親是普通工人,工資微薄養不了他,生下來便把他放在爺爺身邊。
六歲那年,父親意外去世,他們讓他守靈堂。
因為很少見父親,父親的離世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哭不出來。
鄰居姑嬸指著他,說他是個忤逆不孝的孩子。
後來他們偶然間在赤腳大夫那裡發現一本泛黃的點痣大全,而他眉心剛好有顆痣。
他們便一本正經,斷定是他剋死了父親。
他一臉茫然,不知反抗,自卑的種子在心底萌芽。
再長大點,野孩子欺負他,說他是沒爹媽的孤兒。
他不服,被別人按在地上打。
他哭著回去告訴爺爺,烈日炎炎,爺爺拎著他上門,操著濃厚的鄉音斥罵他們。
他穿著露出半截肚臍眼的小衣裳窘迫地站在爺爺身後。
那是他童年難得的一束光。
後來爺爺生病,姑嬸背地裡說爺爺活該,一大把年紀倔脾氣,為個屁大點的事跟街坊鄰居傷和氣,早晚把自己氣死。
聽到這話他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了。
他不想爺爺死,不想她們說爺爺,後來無論他們怎麼欺負他,他都不再告狀。
很小的年紀,他學會了忍讓。
十歲那年,爺爺去世。
某天夜裡,天下著大雨。
他揹著一個書包,提著一口袋衣服,照著一張被雨淋爛的紙條上的地址來投靠母親。
屋內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他默默地坐在外面大口大口吃餃子,昏暗的客廳角落堆著他剛換下來的淌著水的衣裳。
長頭髮滴下來的水和眼淚融合在一起。
他用手抹了一下臉,桌上放著一本捲曲的存摺。
他答應過爺爺,他會好好讀書。
“生生你是一個大孩子了,很多事情你應該要明白。”
“嗯。”
他成熟地接受著一切。
母親與叔叔商量了很久,最後願意供養他讀完大學。
那個時候他們在城裡頭做麵館生意,他一個人留在村裡讀完了小學,兩年後又一個人去了縣城裡,讀完了初中。
漫長的歲月裡,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衣服,一個人寫作業 ,一個人睡覺。
這好像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他也變得愈加沉默。
讀高一的時候,叔叔做麵粉發了家,母親又把他接回城裡。
十六歲,他轉學到十三中。
彼時高一開學一個月。
他記得那天恰好是她們班分座位,屋外排著長隊形。
但他是新來的,分座位的老師給了他特權。
他捏著揹帶的手心有些冒汗,低著頭在眾目睽睽下朝著最裡面一個靠窗的角落走去。
教室裡就跟填格子似的陸陸續續有人填進來。
他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他期待有人選他,又怕有人選。
“你好周淮生,我是林姝冉。”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他猛地抬頭。
一個漂亮的女孩正看著。
陽光照地她的面板白皙發亮,她扎著馬尾,眸子清亮。
那是第一個叫他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