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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記在心上。
見她作小女兒態垂首羞澀,劉摯道:&ldo;玩笑了。我乃南雍王世子劉嵐,幼年在這兒度過,故而常回此地。&rdo;
南雍王年事已高,膝下只此一子,聖上顧念兄弟之情,早幾年就宣他進京,賜了府邸,讓他專心頤養天年。
劉摯之所以不挑明自己身份,一半怕她落荒而逃,一半不想提起廢太子那樁破事。
反正劉嵐遠在京城,借他的名字用用有什麼妨礙,他本尊又不知道。
&ldo;原來是小王爺,小女失敬。&rdo;穠輝屈膝行禮。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劉摯故意問道。
&ldo;小女沈氏穠輝。&rdo;穠輝如實道。
她不敢誑他,欺瞞皇親貴胄,一旦暴露,家族都要跟著遭殃。
&ldo;哦,聽穠輝小姐的意思,你是新近從京城遷到循州來的?&rdo;劉摯往前一指:&ldo;那邊看看去?&rdo;
穠輝正要行禮告退,被他扶了一下胳臂:&ldo;小王落單,請姑娘相陪一程。&rdo;
&ldo;王爺。&rdo;她清聲道:&ldo;穠輝不便再與王爺結伴,還請恕罪。&rdo;
&ldo;如果本王一定要呢?&rdo;劉摯眯眸問。
難不成他看起來不是正人君子,會打人家女兒的主意?
穠輝被他為難的極不自在,雖然循州青年男女自由結伴並不為世人詬病,但她畢竟是被賜婚與皇家的,不能入鄉隨俗。
&ldo;王爺難道沒有耳聞南循王爺被聖上賜婚一事?&rdo;她正色道。
他既是宗親,怎能不知廢太子,如今的南循王爺劉摯被皇帝大張旗鼓賜婚,而物件,正是她,沈氏穠輝。
劉摯假裝大悟,道:&ldo;莫非劉摯被賜婚的物件是姑娘你?&rdo;
穠輝失色道:&ldo;正是小女。&rdo;
他怎能直呼南循王的名諱,若是被人告發,定會招來是非,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她。
劉摯自覺失言,他現在是劉嵐,掩飾道:&ldo;穠輝姑娘莫驚,小王和南循王兄關係親密,不拘小節慣了。&rdo;
穠輝聞言淺淺鬆口氣,想再次提醒他自己該告退,忽然郊遊的人不知道看到什麼,呼朋引伴的人群紛紛朝這邊聚集,很快,他們身邊便擠滿了人,後面湧上來的人滿臉驚慌,口中呼著:&ldo;快快回城,快快回城……&rdo;
穠輝被人群推著往城內方向走去,她有些急慮:&ldo;小王爺,這是……?&rdo;她剛才只顧著和他說話,完全沒注意身邊發生了什麼。
劉摯嗓音沉著:&ldo;我也不知道,看來前面出事了。&rdo;並伸手放在唇邊示意她不再稱呼他為小王爺。
穠輝微哂,淺淺翻騰的心思被咚咚響起的聲音打亂。
&ldo;起戰事了?&rdo;劉摯眉峰蹙攏道。
大乾朝以鼓為號,倘有異族進犯,戍邊的戰士便在軍中敲起大鼓,聲傳百里之外,警示戍守地方的將士做好準備。
乾右二十七年三月初三,滇國大將洪利率領八萬大軍來犯循州,事先沒有半點徵兆。
而這一天,循州城百姓正在祭春,大批的男女在郊遊,城門洞開,大小將領和軍士在帳中飲酒談笑。
最為荒謬的是,循州權知軍州事文季瑤尚在赴任途中,無人點兵禦敵。
鐵騎劍雨中,洪利的人馬已向郊遊的男女追趕過來,刀箭齊發,人群中傳出絕望的慘呼聲,沒命地往城中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