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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餘便不敢輕舉妄動。如果這時候沈博衍出什麼意外，沈清餘絕對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就算不是他做的，人們也會懷疑他。而今天沈清餘孤身一人來此，正是在說明，他不敢再走極端了。

陸凌恆鬆開了沈博衍的手：&ldo;隨時給我電話。&rdo;

沈博衍笑了笑：&ldo;好，我每過一刻鐘就給你發條訊息。&rdo;

陸凌恆這才自己上了車。

沈博衍鑽進了沈清餘的副駕駛座裡。

沈清餘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他用聽起來還算輕鬆的語氣玩笑道：&ldo;你們剛才說了什麼，怕我把你吃了嗎？&rdo;

小時候沈博衍在家裡，父親對他只有嚴肅，母親對他只有嚴厲，會跟他開玩笑的人只有沈清餘這個異母兄長，沈博衍曾經很喜歡跟他說笑，不過現在，他卻只覺得噁心。

他說：&ldo;我跟他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兄弟間的談話了。&rdo;

沈清餘沉默了。這話的意思或許並不是說他跟沈博衍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只是在這一刻，是最後一次，或許沈博衍還有幾分拿他當成哥哥，而下一次，他們就只能是原告和被告了。

沈清餘轉了下車的鑰匙，車子發動了。沈博衍不問他打算去哪裡，只是默默繫上了安全帶。

&ldo;那我要謝謝你再給我一次兄弟談話的機會。&rdo;沈清餘也繫上了安全帶，他始終用餘光注意著沈博衍的動作，其實沈博衍提防他，他也提防沈博衍。沈博衍不可能出門就一直在錄音，見面以後他沒有碰過什麼裝置，所以不可能在錄音。沈博衍確實只是願意和他最後一次談話。於是他道，&ldo;我應該誇你膽子大嗎？你不怕我帶著你同歸於盡嗎？&rdo;

沈博衍平靜道：&ldo;你不會。&rdo;

&ldo;為什麼？&rdo;沈清餘側過頭看著沈博衍，真有些好奇的樣子，&ldo;你現在下了這麼一步棋，難道不怕我被你逼瘋了跟你魚死網破嗎？&rdo;

&ldo;你不會。&rdo;沈博衍淡定地與他對視，&ldo;因為你比我更怕死。&rdo;

沈清餘愣住。

片刻後，他笑了起來：&ldo;哈哈哈哈……你說得對！我一直以為只有我瞭解你，你卻一點都不瞭解我。其實你很瞭解我。我花了二十幾年，不擇手段地做了那麼多事，才終於走到今天，我怎麼會放棄？！&rdo;

他一腳踩下油門，車開了出去。

一路上兄弟二人都是無話，直到車開到沈氏集團的大樓外，沈清餘踩下了剎車。

&ldo;事發至今，沈氏集團的股票連續多天跌停，至今已經跌了百分之三十。&rdo;沈清餘說。

沈博衍一愣，片刻後才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ldo;我沒想到你會跟我說這個。是想讓我可憐集團的上萬名員工？&rdo;

&ldo;你會嗎？&rdo;

&ldo;不會。&rdo;沈博衍道，&ldo;就算沈氏集團為此倒閉，普通員工失去工作，他們還可以再找新的工作，全世界不是隻有沈氏集團一個工作機會。就算有人身敗名裂家財散盡，那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rdo;

沈清餘笑了笑：&ldo;你長大了啊……&rdo;

確實，就在今年之前，鄒靜靜為了幫他爭權奪利，出了不少損招，因為有損沈氏集團的利益，他都拒絕了。一來他本來就志不在此，二來他更不願看到因為相爭牽扯其他人下水，使得別人的利益受到損害。

沈博衍譏諷道：&ldo;我還以為你想跟我打親情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