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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做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平靜的聲音。
哦,原來是我自己做的……不對!源純一個激靈,警惕地環顧四周,沒發現有另外的人,也沒有感應到隱藏的從者。
誰在說話?
【你,】聲音又回答了,【我就是你。】
源純喃喃:【……我終於精神分裂了嗎?】
【如果這就是精神分裂,那你已經患病很久了。】聲音毫不客氣地調侃道。
怎麼還能開玩笑的?源純默默腹誹,【行吧,既然你就是我,萬能的我,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我是你四年前動身去阻止神降前,交給布魯斯·韋恩的一個保險機制。】
源純沒想到真的能得到回答,愣了一下,趕緊集中精力,聽聽這個她還能再說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你從原本的身體中取出一節肋骨——】
既視感太強烈了,源純實在沒忍住,猜測道:【然後給自己造了個老公?】
【……你還要不要聽了?】
【對不起,我錯了,】源純誠懇道歉,【您繼續。】
【你從原本的身體中取出一節肋骨,又將蘊藏在靈魂裡最深刻的兩段記憶剝離出來,融進肋骨內,製作成了一把短刀。】聲音娓娓道來,【我猜你當初的構想,應該是先用這把刀刺穿你無堅不摧的身軀,刀來自於你,天生就有回歸本體的特質,因此不管你的防禦如何堅固,它都能破開。】
源純及時捧哏:【我捅了我一刀,然後呢?】
【然後刀裡的記憶回歸靈魂,令你想起縱使世界毀滅,也絕對不能忘掉的事。】
這個形容詞的程度很嚴重,事情聽起來真的挺重要的,源純忍不住摸了摸刀,【是什麼呢——】
聲音沒有回答,無數鮮活的畫面呼嘯而來,將源純吞沒。
被露西婭拋棄時,源純只有三歲,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是純粹的弱勢群體,在沒有大人保護的情況下生活在民風淳樸的哥譚市,要麼某天餓死於陰暗的水溝裡,要麼被人販子拐走,賣進窯|子。
但其實源純當時的生活還好。
至少她自己覺得還好。
源純的身體是鍊金術製造的完美產物,靈魂是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這兩者組合在一起,誕生的生物,根本不需要吃飯。
最開始奉命收養源純的流鶯不知道這點,隔三差五給她塞兩塊硬得能防身的黑麵包。源純不管味道好壞,照單全收,從來不提加餐,乖巧得令流鶯欣慰落淚,甚至逐漸能體會到喜當媽的快樂。
養孩子嘛,就跟玩洋娃娃似的,喜歡了逗逗,不喜歡了扔在旁邊也能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因為源純的存在,流鶯對養孩子這件嚴肅又認真的事,產生了錯得離譜的認知偏差。
直到源純五歲那年,流鶯吸|毒|被抓進了局|子,關了整整一個月才放出來。
出獄後女人急得上火,嘴角都起了泡,她是狂奔著跑回家的,速度快得甚至能在奧運會上搏一把。路上她拼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思索如果孩子死了該怎麼辦。
什麼如果,這不是一定的嗎!她再傻也知道沒人能餓一個月還活著!雖然執行官在把死丫頭交給她時說「隨便養,反正不會死」,但她打聽過了,那曾經可是神女殿下捧在手心裡的珍寶,即使現在厭惡了,萬一哪天又想起來了,想要回去養呢?大人物的事情,誰說得準,到時候交不出孩子,她該怎麼辦?會死嗎?能不能逃,逃到哪裡去……
女人喘著粗氣站在破舊的門前,喉嚨疼得像火燒,心臟砰砰亂跳,幾乎要從嘴裡蹦出來。她握緊門把手又鬆開,如此反覆五回,終於認命了,深吸一口氣,開啟門。
那天天氣很好,晴空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