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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玠神色一頓,沉聲道:「說了什麼。」
這半個月來,衛頊都死氣沉沉的,尋了一處鐵鋪整日專研製劍修補,鮮少吃喝。
蕭扶玉回道:「請命留在北疆鎮守。」
前兩日做了決定,待到雪停啟程回京,留在北疆駐守的暫由南伯侯兼任,並沒有提到衛頊。
衛玠略有沉默,淡淡道:「北疆有人守著,以他如今的狀態,這兒用不著他。」
話音剛落,侍從在幃簾外敲了門,待進來後,他手裡呈著一個赤色官印。
二人見此臉色皆有一沉,衛玠起身行到侍從跟前,將官印拿起,是監察司使一職,上頭還刻著衛頊的名字。
侍從緊張複述道:「衛將軍道若不留在北疆,這個也就用不著了。」
衛玠眸色冷下來,手指摩挲著官印,衛頊身兼監察司使和玄武將軍兩職,偏偏辭去監察司,這是向他抒發情緒。
蕭扶玉側枕著手臂,見那官印也挑了眉稍,房內的炭火發出滋滋聲,雪落得這麼大,也不知年前還能否回到京都。
***
午後又下了場雪,直至傍晚,天色暗沉,樸素的庭院裡潔白一片,枝丫上積雪掉落。
北疆風雪大,乾燥且寒冷,積雪如沙一般。
冷寂的廂房內點起了微弱的燈火,走廊外響起沉穩的步伐聲,衛頊席地坐在燈火前,聽聲抬起了首。
在他身前有一檀桌,桌上擺放的正是那日被一刀兩斷的長劍,只不過劍刃已被接上,卻還殘留著斷裂的痕跡。
衛頊淡漠地看向半敞著的推門,隨著步伐聲停下,衛玠出現在門前,身形一如青松,清貴肅正。
衛頊收回目光,輕拭著眼前的劍,他手掌上纏著紗布,那日在大周長公主走後,他也將自己割傷了。
衛玠則提著官印踏入房間,這間房沒有炭火,尤為寒涼,冷視衛頊片刻,將官印放在檀桌上。
「什麼意思?」
多日過來,衛頊變得憔悴許多,面上多了些許胡茬,對於衛玠的到來視而不見,注意力仍在劍刃上。
他漠然開口,「不想回京。」
「北疆不需要你。」衛玠衣擺微動,「自有南伯侯在此鎮守。」
衛頊神色不動,也沒有回語,依舊死氣沉沉,房間內有些沉凝。
衛玠眉間微蹙,冷言,「周軍戰敗,流霜公主已冒雪離開邊境,直上大周京中,你留在北疆有什麼用。」
衛頊握著劍柄的手指一頓,更為默然,他已經沒有再入大周的資格,不見便是不見了,他知道這次她是說真的。
不知想了什麼,頓默片時後,衛頊指尖微微攥緊,低垂的眼眸暗沉下來,最終還是幽幽開口道:「你你和她可有過越禮」
他只想聽兄長親口否認他之前的那些想法,證明他堅持的觀念都是錯的,他才是那個道貌岸然的人。
衛玠眼色一沉,「你在亂想什麼。」
衛頊面容蒼白,終於抬首看向他,緩緩道:「兄長投身大周軍中,化名王介的事,我已從諜網司裡知曉,與我軍相鬥多月,強取三座城池的人,林虎身後的謀士,是兄長你啊。」
衛玠是王介的事,蕭扶玉和幾個將士皆保了密,怕引是三軍躁動,看衛頊這神色,是知道有一段時間了。
此事衛玠沒法和他解釋幾世記憶的事,只好用之前說給三軍的藉口,道:「留在大周,是為了建立諜網。」
衛頊緩緩站起身,將自己最陰暗的想法說出來,「明明還活著,卻隱姓埋名藏身於大周,始終沒有聯絡嘉朝,是我多想了,還是確有其事。」
從望月城戰役之前,便已經在胡思亂想,當初他便是被程流霜強制留在大周,他怕兄長也是如此,更怕程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