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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望舒默了片刻,道:「我自有原因,就當是為了榮華富貴。」
衛玠平淡道:「陛下心不在後宮,即便是入宮也難有寵愛。」
「這無妨,還望丞相大人為望舒舉薦。」楊望舒作揖行禮。
衛玠沒有回應,書齋中漸漸平靜下來,清風吹來,地板上的書被吹翻了頁。
半刻之後,楊望舒步伐輕緩地離開了書齋。
帷簾輕輕吹動,衛玠端起桌上的茶水輕啜,兵部侍郎之女楊望舒,前世開春選秀時,也曾來找過他,不過未能入宮為妃。
此時,走廊上響起較快的步伐聲,相府的袁管家越過帷簾來到衛玠身後,開口道:「大人,陛下又命蘇公公來相府了。」
衛玠神色淡漠,未有回應。
接著袁管家又道:「陛下說上元節夜在池水中,大人對陛下行了有違禮節的事,還說與大人四目相對。」
衛玠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容色有些微妙的陰沉。
違禮之事,四目相對,這是威脅吶。
第5章 籠絡?
宮女皆候在宣室殿外間,檀色的幃幔垂落,裡頭的暖爐炭火闌珊,散了些正月裡的寒氣。
蕭扶玉身著玄金色華袍半靠於羅漢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摺子在看。她眉目精緻,玉冠束髮,好一個相貌堂堂的少年郎,但這五官裡總透過一股陰柔,細皮嫩肉得不像話。
禮部尚書陸旭文多看了兩眼皇帝,又垂下眼眸,「選秀的章程,攝政王已掌過眼,讓臣拿過來給陛下瞧瞧有什麼地方還不合心意的。」
過了這個年頭,陛下就已年滿十八,是該立一位皇后了,皇嗣本就極為薄弱,著急也是應當的。
蕭扶玉微抬眼皮,寫的是選秀中較為看重的官臣女子,還有部分章程,密密麻麻的。
後宮空虛三年,這一年她的確開始了選秀,乃為年前薛太后所安排,打著為了皇室子孫延綿的名義,實則為了拿下皇后之位,更好的執掌六宮。
沒有什麼比在皇帝枕邊安插親信,更方便監視於她了。
但蕭扶玉是個女子,更沒有什麼磨鏡之好,後宮三千不如一個衛丞相呢,前世還給她留了個種,說起來她都想兒子了。
蕭扶玉不免淡笑了一聲,想想衛玠忠臣義士,絕世無雙,私底下卻是她的弄臣。
底下的陸尚書聽到笑聲,略帶疑惑地看著她,「陛下?」
蕭扶玉瞥他一眼,很快便收了笑意,將章程摺子放在一旁的檀桌上,「朕若能自己定下皇后之位的人選,那便合心意了。」
陸尚書頓了一下,道:「陛下這是有心儀的女子了?」
蕭扶玉沒有搭腔,她身份特殊,這皇后之位必須得是自己人,以便打理六宮,不讓太后插手。
這樣的人選不好安排,不過前世的確有,是南伯侯之女唐柒柒,這南伯侯曾是先帝的心腹,在京都頗有威望,卻素來淡泊名利,已多年不入朝政,既不是太后一黨,更不與攝政王為盟。
唐柒柒正是奉南伯侯之命入宮為妃,此女論身份地位,論品性才氣,皆為上佳,不少世家女子都輸於她。
蕭扶玉趁此便非要定下唐柒柒為後,太后礙於南伯侯坐鎮,不得不鬆口,這也就解決了蕭扶玉的燃眉之急。
那時她還曾想是何人有這麼大的手筆,竟請得動京都南伯侯。不過今生算是想明白了,衛玠的父親年少時與南伯侯乃為至交,而後因為變故相互走遠,這無非是衛玠的手筆。
陸尚書淺笑道:「陛下可莫害羞,這上頭若真有您心儀的女子,臣也好為陛下打點打點。」
他瞧著桌上的摺子,心道陛下到底還是個毛頭小子,還是會不好意思的,也不知是哪家女子。
「你這老傢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