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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一聲吧嗒聲,是闌幹斷裂的聲音。
一瞬間,蕭扶玉重心不穩,往後倒下去,樓臺之下是寒冷刺骨的幽池,情急之下她沒有多想,伸手一把抓住旁邊男人的腰間玉帶鉤,那人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扯了下去
在眾人驚呼之下,皇帝陛下同衛丞相一起從高樓臺上墜入深池,濺起水花陣陣。
「來人!陛下落水了!」
落水瞬間,蕭扶玉被水打的措手不及,慌亂中不慎扯掉眼前男人的白綢眼布。
池水果然如想像中那般冰冷刺骨,她已無法思考,難以喘息,空氣從口中跑出去,她只記得抓住衛玠的身體不放。
微光闌珊的池水裡,入眼的是他一雙如黑潭般的眉眼,彷彿滲著萬年寒氣,瞳孔深處藏著兩個墨玉相融,深邃有神。
他將氣息都渡給了她,與她對視著,那眉眼甚為好看。
忽然一些記憶湧入腦海,使蕭扶玉猝不及防,意識消散之際,只道他還真是重瞳
第2章 前塵
誰也沒有想到樓臺的闌幹會突然斷裂,眾人慌忙從樓臺上下來,舉著燈籠圍在水岸邊張望,會水的侍衛跳下了池水。
其中最為著急的便是太監蘇長瑞,見皇帝陛下被衛丞相抱出水面,便急著讓宮女去傳喚太醫,準備鬥蓬衣物,兩個人就如此被侍衛拖上了岸。
未等眾人看清,蘇長瑞就忙用斗篷捂住蕭扶玉濕漉漉的身體。皇帝落水,誰能不上心,趙千檀緊張地更是湊在邊緣詢問情況。
顯然此時的陛下已經昏厥了過去,渾身冰涼,太監們忙著把她送往寢宮。
不遠處的衛玠撐著亭欄,猛地咳幾聲水,護衛雲崢急忙將那青白的貂皮大氅披在他身上,「大人,沒事吧!」
寒水凍得人發抖,衛玠只是擺了擺手,雙目未曾睜開,他腰間的白玉帶鉤,方才情急中也被蕭扶玉給拽鬆開了,著實有些狼狽。
不過衛丞相的容貌是出了名的傾世無雙,引來不少宮女和伶女上前攙扶,卻被他一一拒絕,到最後還是讓雲崢來扶著。
正此時,左側傳來攝政王的聲音,「想不到衛丞相眼目失明,竟還識水性。」
衛玠聽聲微微偏首,水珠順著他的髮絲滴落著,不禁又幾聲咳嗽,「只是兒時曾習過水,全憑本能自救罷了,我雖眼盲,但還不是廢人。」
「說笑了,這朝中上下誰人敢當你廢人,」攝政王微微挑眉,目光停在衛玠的眉眼處,最後他淡笑道:「池水寒涼,衛丞相保重身體啊。」
衛玠回道:「多謝王爺關心。」
就此,攝政王不再多言,負手前去看望皇帝的情況。
衛玠薄唇微抿,思緒深沉,今日真正想看他摘去眼布的,可不是陛下,攝政王對他的懷疑太明顯了。
如歌樓臺前,眾人散去,皇帝落水昏迷,不見之前的鶯歌笑語,闌幹忽然斷裂,恐有蹊蹺。
的確有蹊蹺,闌幹是衛玠暗自使了些手段,本意是讓自己佯裝落水昏迷,好避開燈宴結束,前去慈心宮一事。
怎知蕭扶玉不慎靠斷闌幹,一同將他拽下水,現在昏迷的是皇帝陛下了。
半刻後,衛玠在宮裡的廂房換了身乾燥的衣裳,便有蘇公公派人來問,「丞相要不要去看看陛下的情況?」
衛玠面色些許蒼白,白綢再次回到眼目上,不過他的狀態似乎不太好,淡淡問道:「那陛下如何了?」
太監回話:「太醫瞧過了,陛下傷了風寒,尚未醒來,不過嘴裡囈語衛丞相的名字,蘇公公這才讓奴才來問問您」
衛玠正披上貂毛大氅,聽見此語,指尖略有停頓,沉默片刻,卻只是再問道:「現在幾時了?」
太監回:「亥時。」
「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