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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要你把對雲凇的心思收起來,李銖,跟孤搶女人,你覺得李家在皇家面前有多少資格,念在多年交情上,你若識相點,孤便不會去打破李氏這百年世家的平靜。
可惜,若你對雲凇沒有這份齷齪的心思,這東宮儲妃必會有你李氏一位。」
周契北欣賞著李銖如墜冰窖的表情,他大笑兩聲,痛快地離開書房。讀書習字不如李銖?治國策不如雲凇?呵!
他生來尊貴,這天下都是他的,在皇權面前,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他周契北的腳下。
百鉞二十年,太子周契北繼位,力排眾議頒布新法:女子可入學,可入仕,可入朝。
「李銖,陛下兌現了承諾,女子可以參加科舉了,我們一起入朝為官好不好?」雲凇搖著李銖的胳膊,腦海里描繪著眼前這人身穿官服的模樣,屆時她們一起站在朝堂上,一起為天下百姓謀福祉,想想就讓人覺得美好又嚮往。
「李銖,陛下說我們曾為太子伴讀,可以破格直接參加明年的會試,只要不落榜就能做百鉞朝的第一位女舉人。」雲凇滿懷期待,倚在李銖的懷裡,她是尚書之女,李銖是丞相之女,兩個人若想在一起必定艱難,但她們可以一起入仕,到時候就拿要為朝廷盡忠一生來應付爹爹,私下相伴也好。
如今天子顧念舊情,對她們頗多縱容,徐徐圖之,未嘗沒有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天,雲凇再心中兀自為兩人的未來謀劃著名,沒有注意到背後越來越僵硬的懷抱,也沒有看到李銖複雜沉痛的雙眼。
百鉞二十一年,參加會試的前一天,一道聖旨傳到戶部尚書府上,雲奉接完旨看小自己的小女兒:「凇兒,聖上要你入宮為妃,明日就莫要去參加會試了,這幾日就好好待在家中。」
簡短的聖旨,三言兩語的囑託,沒有人知道對雲凇來說是何等的晴天霹靂,把她對未來的暢想,未來的謀劃,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歡喜都擊了個粉碎。
聖上欽點了百鉞第一位女舉人,乃是左丞相府的大小姐李銖,特許其與今次殿試一甲一起打馬遊街。
雲凇聽著丫鬟報來的訊息,兩眼紅了紅,爹爹好似知道了什麼,禁了她的足,雲家女得天子垂憐,十里紅妝進宮的訊息已傳遍京城。
她原以為有些心思不必點破,如今卻是再也沒有表明的機會了。送出去的書信一封回復都沒有,她出不去,李銖便也沒有來過。
雲凇怔怔地枯坐在床前,那個人何等的清風霽月,皇命不可違,這是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收起來了嗎,可已經付出的那些溫熱又濃烈的情感,如何能收得回來。她緩緩垂眸,兩行熱淚滾滾落下,出塵絕世的臉上布滿淒楚,滿室陽光黯然失色。
十里紅妝過長街,直到入了宮門,被送進寢宮,雲凇也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她向來理智,她以為今後只要剋制住自己的感情,能遠遠看著李銖也好。
可她沒想到自那日後就失去了李銖的訊息,那個人竟是一點念想也沒留地離開了京城。
李銖目送喜轎進了宮門,轉身上了馬車,背影單薄又孤涼。
「爹爹,女兒想去遊歷天下,看過一些山水再回來。」
「去吧,若是累了,就去襄北府賜縣安居,爹爹年少時曾到過那裡,想必女兒會喜歡。」李錙拍了拍女兒肩,想起老友書信中所言,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
百鉞第一位女宰輔,萬事有因果,女兒能否結這個善緣,就看造化了。他老了,看不明白小輩在感情上的對錯,便只能盡力護著自己的女兒了。
女兒收了以為徒弟,姓江名三言,李錙看著手裡的書信,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女兒有俠義心腸也有愛才之心,路遇不平不會不管,遇到可造之材也樂意伸出援手,如此結果正如他所願。
哪怕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