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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在這兒搞些什麼名堂?真見鬼!&rdo;
&ldo;她負傷了……總得給她包紮呀!&rdo;通訊兵吃驚地喊道。&ldo;您瞧,她是給……&rdo;
卓婭閉著眼,側身蜷曲在雪地上,怕冷似地彎著腿,雙手捂著肚子,她那圓圓的膝蓋僵然不動,旁邊扔著一支小巧的&ldo;瓦爾特&rdo;手槍。在她身下的雪地上,有一攤使庫茲涅佐夫大吃一驚的黑糊糊的東西。
起先他想,這一攤可怕的黑東西不會是血吧。他不能想像這是卓婭的血,他竟看到了卓婭的血。他企圖自我安慰,甚至想對自己說,&ldo;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她不可能受致命的傷或被打死,也不可能那麼嚇人地捂著肚子。&rdo;
&ldo;卓婭……你怎麼啦,卓婭?……&rdo;
&ldo;她不說話,中尉‐‐一梭衝鋒鎗子彈打中了她……好象在肚子上……開始她還說:&l;你們走開,我自己來。&r;不讓人家替她包紮……這會兒連一句話都不說了。&rdo;通訊兵喃喃地說,聲音輕得象是從老遠的地方傳來的。&ldo;開始很安靜,後來我們走進了窪地,德國人突然從上面開火,雙力就打起來了……&rdo;
&ldo;德羅茲多夫斯基呢?他在哪兒?&rdo;庫茲涅佐夫的聲音輕得連他自己也聽不見。
&ldo;您沒看見嗎?那不是,在雪地裡坐著……他好象也負傷了……德國人扔了手榴彈。&rdo;
&ldo;德羅茲多夫期基在哪兒?&rdo;他又輕聲問了一遍,同時轉過身子,看見德羅茲多夫斯基光著腦袋坐在離雪堆五米的地方,左手仍然握著手槍,戴著手套的右手不時在脖子上摸一摸,又移到眼睛跟前,嘴裡不知在咕噥些什麼。第二個通訊兵彎著腰,把手插進德羅茲多夫斯基腋下,笨手笨腳地想從背後把他抱起來。凍僵了偵察兵象個灰白的土堆躺在雪地上,身邊放著誰的一支打紅了的衝鋒鎗。
德羅茲多夫斯基想從通訊兵手裡掙扎出來,他象通常受了震傷的人那樣,顯得既固執,又急躁:&ldo;我要包紮!……卓婭在哪兒?包紮!……我負傷了,讓她來給我包紮!你走開!……&rdo;
庫茲涅佐夫不知不覺地解開了大衣胸襟,跨著機械的步子向德羅茲多夫斯基走去;他俯下身子,發現德羅茲多夫斯耳朵下下面擦破了一塊皮,流了一點血。他張開凍得冰冷的嘴唇說:&ldo;德羅茲多夫斯基!你聽見我說話嗎?還能站嗎?腿上有沒有傷?你只擦破了一點皮,站起來,站起來,德羅茲多夫斯基!&rdo;
&ldo;卓婭在哪兒,庫茲涅佐夫?在哪兒?我要包紮!……&rdo;
&ldo;站起來,德羅茲多夫斯基,站起來!&rdo;
後來,庫茲涅佐夫脫下大衣,把它鋪在雪地上,跟德羅茲多夫斯基一起把蜷縮成一團的卓婭移到這個臨時擔架上,抬了起來。但他不敢看她,渾身就象發瘧疾似的直打哆咳。德羅茲多夫斯基走在的而,只見他昏昏沉沉,東搖西晃,直挺挺的背脊現在也變得佝僂了。他反轉雙手,抓著大衣的邊,脖子上的繃帶白得刺眼,看上去脖子好象縮短了些。繃帶漸漸鬆弛下來,掉到領子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