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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雖然已經和最重要的人告別過了,但沒人會喜歡孤伶伶的獨自死去。
更何況,作為一個還算挺合格的救世主,就算沒有盛大的葬禮,愛麗絲覺得她也是很值得一點兒祭奠的。
比如,讓現今最偉大的魔法使為她默哀三分鐘之類的。
然而,出乎愛麗絲意料的,穿行於世界與世界之間的老者,發出了鐘鳴一般帶著重重回響的低沉笑聲。
「老夫確實是來為你送行的。」他向著愛麗絲伸出了手,「但卻並非目送你走向死亡。」
「什——」
「愛麗絲,你覺得什麼是死亡?」老者毫不避諱的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入了橙光之中。
「您到底——」
愛麗絲「瞪大了眼睛」,她震驚得看到隨著老者的手觸及橙光,她的軀體——或者說形象——正在發生轉變。並非異化,而是復原,她在熄滅,她在變得晦暗,但同時,她正在恢復屬於人類的形象!
「在沒有神秘的【世界】中,失去生命,即為死亡。但在擁有神秘的【世界】中,沒有生命者比比皆是——如老夫一般的死者,或者亡靈,怨靈,不死生物,機械造物,鍊金造物。那麼,該如何判斷?那麼,何為死亡?」
不是向著她已經完全習慣了的,金髮藍眼的「愛麗絲」的形象轉變,而是向著她幾乎快要忘記了的,那個留了好幾年黑色短髮,有著遠比一般亞洲人色素更淺的琥珀色眼睛的森愛麗絲的形象轉變!
「所以,唯有一點是絕對的判斷標準。」而老者——寶石翁澤爾裡奇的話語還在繼續。
「死即為消失,死即為消逝,死即為不存在。」
同時轉變的,還有她與老者周圍的一切!
如同晶瑩的玻璃珠一般的【世界】倏然遠去,無數星光劃過他們的身邊,群星飛旋,銀河倒掛。不知何時,耀眼的銀光已將他們團團包圍。這突兀的變化讓愛麗絲的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他們是正在以某種方式於群星——不!是【世界】——之間移動時,她已然握住了老者的手。
澤爾裡奇帶著刺繡著銀絲——她光用猜的就能肯定應該是某種禮裝——的白手套。面料與愛麗絲所知的任何織物的觸感都不相同。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愛麗絲確實感受到了「觸感」。而隨後,她驚悚的抬起另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並因手下感覺到的一切發出了尖叫。
「這不可能!您——」
貨真價實的尖叫。即便在發現自己被那位if線的首領太宰治狠狠擺了一道的時候,她都沒有發出過這樣彷彿被踩斷了尾巴的貓一樣,近乎神經症的尖叫。
因為她摸到了不可能存在的東西——確確實實的體溫,真實的□□的觸感,快速跳動著的脈搏。
「您到底做了什麼!」她瞪大了眼睛,聲音都失了真,「我不可能還活著!這不合理——」
「不,你現在不算活著,確切的說,你現在處於靈體的狀態。」然而,澤爾裡奇打斷了她的話。他明顯看出了愛麗絲的混亂,但他沒有絲毫安撫的意思,相反,他那總是給人以嘲弄譏誚之感的威壓臉龐上,露出了極其愉快的表情。
他一手握著愛麗絲的手,一手抬起權杖,向下重重一敲。
濃鬱的銀光驟然炸裂,如同最璀璨的煙火,愛麗絲的眼底一片白芒,同時,突兀的堅固地面出現在她腳下。完全沒有準備的女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而等她穩住身體,被光芒閃得罷工了數秒的視覺再次恢復的時候,她駭然的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間裝修齊備,堪稱豪華的客廳裡。
——等等?!這是她家的客廳?!沒錯!這是她穿越之前所居住的公寓的客廳!!
但是,如果這是她家的客廳,那眼前那個!眼前沙發上癱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