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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律師對枕醫生的印象很深,甚至可以說,對方是他答應出席這個同學會的目的之一。倒不是他們以前在學校裡有多好的交情,而是對方現在是本市有名的外科醫生。
一個成年人在同學會上一定會拉的關係,無外乎醫生、老師以及公務員。
醫生最好是三甲醫院的外科大夫。
老師怎麼也得是區重點以上學校的主課老師。
公務員則離不開稅務、警局和法院。
「老同學,真是好久不見。」金律師長袖善舞,面面俱到,是個再標準不過的社交怪。甫一見面,他就熱情地上前,想要給枕醫生一個誇張的擁抱,彷彿他們之間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枕醫生,也就是枕流,習慣性的拒絕了肢體上的接觸,避開了這個擁抱。
這個行為倒也不算突兀,根據設定,枕醫生是個潔癖很重的人,他身上之所以有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很大的原因不是來自醫院的辦公環境,而是他的個人選擇,如果可以,他甚至會想要每天用消毒水洗澡。
金律師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被這麼直接的躲開後,他仍能面不改色,繼續起勁兒的尬聊:「只有你到了嗎?」
「應該是,不確定。」枕流按照人物小傳上給出的內容進行了推斷,「我也就比你早到了幾分鐘。」
金律師在心裡暗自想了一下,從傘架下未乾的水跡可以判斷出,枕醫生在這點上是沒有撒謊的。
還未等兩人繼續寒暄,一個很大聲地打電話的聲音就從二樓傳了下來。人未到,聲先至,可以說是囂張至極:「啊呀我說老兄,你著什麼急呢?我保證,我馬上就要有一大筆錢了,欠你的那點就是灑灑水,怎麼會還不上?我騙你做什麼?如果我不打算還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打通我的電話?對吧,就是這麼個道理,你就放寬一百二十個心,我肯定不會跑的。」
這個就是註定今晚要涼的死者應德了。
在枕醫生的人物小傳裡,他畢業後的二十年間只見過應德一兩面,這位準死者外形不算高也不算矮,體重不算瘦也不算胖,在各方面都中等的非常平均,上學時,枕醫生對對方的印象也是幾乎沒有,只知道是個非常八卦的人,畢業後,應德好像還真的幹過一段時間的八卦記者。
讓枕醫生和金律師一眼就認出應德是應德的特點,是他的下巴上有一個很大的黑痦,像極了抗日片中給皇軍鞍前馬後的狗漢奸。
應德也一眼就認出了樓下的兩個老同學,他的笑容就堆在臉上,不是那種親近的笑,也不是有求於人,更像是在看他存在銀行裡的錢。他一邊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張開雙臂,誇張的表示:「大醫生,大律師,大忙人啊,你們能賞臉親自來參加同學會,我真的是太感動了。」
何止是來,同學會其實是在明天晚上,他們幾人提前一晚過來是來幫忙準備的,純義務,自掏腰包。
同學會的發起人,則是陡然乍富的應德。
金律師收起了剛才的嫌棄,熱熱切切的上前與之交流,彷彿他們之間有多鐵的關係。一口一個老哥,一口一個老弟,如果別墅裡有黃紙和雞頭,怕不是要當場結拜。
枕流按照人設,對應德沒擺出什麼好臉色,枕醫生不是個能夠與人虛與委蛇的性格,但是在應德二次強勢要求與他握手的時候,枕醫生還是非常勉強的去沾了一下邊,然後就上了三樓,去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間,再沒搭理樓下的二人。
應德卻笑得更大聲了,他是知道枕醫生有潔癖的,也就是說他就是故意的。
一個小時之後,換了一身衣服的枕流,這才帶著通紅的雙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樓下的大客廳裡很是吵鬧,看來人來了不少。
結果剛到走廊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