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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可是哪裡不適?可曾宣過太醫?」
傅傾饒將書冊擱到旁邊桌子上,輕聲問道。
太后聽到她的聲音,露出一絲微笑,「沒什麼要緊的,老毛病了。剛才做了些夢,又有點犯了。」
「什麼夢?」傅傾饒隨口問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和太后已經頗為熟稔,說話做事便隨意了許多。
走到太后身後,她朝林嬤嬤示意了下。林嬤嬤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傅傾饒將手指擱在方才林嬤嬤剛才按揉的部位,繼續先前林嬤嬤的工作。
她習過武,力道拿捏得極好。不多時,太后就舒服地喟嘆道:「有你在身邊,日子舒坦了許多。」
傅傾饒說道:「今日可是又夢魘了?竟然頭痛又犯了。」
過了好半晌,太后才說道:「仔細想想,好像其實也算不上夢魘,就是很多事情一下子湧上來,讓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喘不過氣?什麼樣的夢這麼奇怪?」傅傾饒忙問道。
太后年紀大了,胸悶的緣由可大可小。若真是做了噩夢的關係倒也罷了,就怕是有了什麼病症。
閉著眼沉默了會兒,太后說道:「就是不停地夢到不同的小孩子。一個個的可愛得很,眼睛水汪汪的,拼命拉著我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傅傾饒正欲寬慰她幾句,就聽她深深一嘆道:「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娃娃,力氣怎麼就那麼大。我剛剛還在想,如果跟他們走了,他們可能就不會是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了。不過他們拉得也太急了些,好像我不去就要與我拼命一樣。我當時竟然有些害怕,就沒有過去。」說罷,又是一嘆,「沒什麼。不過是夢罷了。」
傅傾饒的手便是一頓,眼前不由地浮現了春生和二丫死時的模樣。
「十歲左右的孩子……他們哭什麼呢?是不是哪裡在疼?」她滯了下,終究是忍不住,問道:「他們有什麼特徵嗎?身上有沒有血?」
「血?」太后回想許久,搖搖頭,「不記得了。現在想想,若真要說個特徵出來,那就是他們好像都是上天派來的使者一般,飄在空中,沒有腳。」
傅傾饒一時沉默。
半晌後,她微微垂下眼簾,平靜地道:「您做得很對。下次他們再拉您,您還是不能跟著去。」
「為什麼?」
「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您若過去,定然不會適應。」傅傾饒抬眼看了下外面暗沉的天空,喃喃說道:「能活著才是最好的。」
『活著』二字甫一入耳,太后渾身一震,記憶瞬間清明。
「說起來,很多年前我也做過類似的夢。夢到有人要拉我去旁的地方。不過我沒過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
「當時皇后娘娘過世不久,我夢到她來找我。她說了很久的話,可惜我一個字也聽不到。她急了,就拉著我想帶我去別的地方。我明白她已死,心中懼怕,就沒有動。」
太后如是說道。
屋內氣氛有些沉重壓抑。
太后抬手止了傅傾饒按揉的動作,喚人進來,命令道:「換個香吧。現在這個味道太沉悶了些。」又喚了傅傾饒去旁邊坐下,與往常那般讀書來聽。
新換的薰香氣味清淡,不知是何人所調,味道十分奇異,傅傾饒第一次聞到。
但就是這樣清淡的香氣,卻激得她頭暈眼花,一陣陣泛著噁心。到最後就連書也讀不下去,只扶著額捂住嘴,靠在椅子上不住喘息。
太后發現了她的異狀,忙喚過林嬤嬤命她扶著傅傾饒到偏室歇息片刻。
傅傾饒明白是自己遭暗算後,體內殘留的某些東西與這薰香衝撞了。她有心想要堅持到回去,無奈頭腦發僵全身酸軟。被林嬤嬤扶著歪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