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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口,楊其炎忽地握緊刀柄揚刀朝她砍來。
傅傾饒靜坐不動,只直直地看著他。
刀在離她脖頸一寸處停了下來。
楊其炎目光驟冷,平凡的五官瞬間有了逼人的氣勢,「說,你是何人,怎麼會找到這裡!」
傅傾饒輕輕說道:「我不過是溫家的一個故人,因著不甘心,尋到了安老王爺,問到了將軍的去處。」
楊其炎的神色在聽到『溫家』的時候有片刻的鬆動。
他靜靜地看了傅傾饒半晌,收回刀,繼續蹲下劈柴。
「你回去吧。我只認大將軍的令牌。令牌在,我便是楊其炎。令牌不在,我便是個普普通通的野間樵夫。」
令牌?
傅傾饒怔了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
默默想了半晌後,傅傾饒給了他一錠銀子,抱著剛劈好的那些柴,若有所思地往外行。
走了幾步,猛然回頭。
「趙大人他如何了?」
當年楊其炎和趙廣慶的關係便不錯,如今兩人居住地點相距算不得太遠。
「他?」楊其炎呵呵一笑,「他的長槍也已經鈍了,沒事捉捉魚蝦還成,大事是幹不了的。如果想讓它重新鋒利起來,少不得要拿出點真材實料的東西來。」
那就是也在等令牌了!
傅傾饒道了聲謝,正欲離開,楊其炎淡淡地又說了一句話。
「鄭北凌過得比我們都好。你幫襯幫襯我們、給我們磨磨刀槍就成了,他那裡不需要幫忙。」
這便是在提點她不要去尋鄭北凌了。
一個恍惚,傅傾饒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時時跟在父親身側、事事護他周全的楊二叔。
她慢慢迴轉身,鄭重行了個禮,這才離去。
騎著馬緩緩行著,傅傾饒心中百感交集。
驚喜的是,她想的沒錯,還是有故人惦念著當年的事情,始終未曾擱下。遲疑的是,他們的日子雖然清苦,可是很平靜。如今硬要去打擾,也不知是對是錯。
最為憂心的一點,那令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還在溫家別院。
心中思緒萬千,她想得太入迷,竟是不知不覺離開了鄉間,到了途經的一個小鎮子。
周圍的吆喝聲叫賣聲傳來,她忙拉好韁繩,生怕馬兒若是一個不小心飛奔起來,會驚到了路邊行人。
她正準備調轉馬頭從旁邊那條人少些的路上走,旁邊有人高聲「哎」了一聲,然後叫道:「你等等!」
傅傾饒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下意識地就勒住馬停了下來,側過身循聲望去。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跑到她的馬邊,仰著頭哼道:「果然是你!我剛才朝你招了半天手,你都不理睬。我還當我認錯人了呢!」
聽他這樣噼裡啪啦一串說完,傅傾饒便笑了。
她坐在馬上不動如鍾,俯視著這個倨傲的少年,道:「詹皇孫已經離開京城了?你不回宏嶽去,還在我們大恆晃蕩什麼。」
詹玉郎聽了她這話,臉先是一紅繼而又白。氣憤地瞪她一眼,他轉過身正要跑,想到方才的來意,又生生地停住了步子。
「哎——你下來,我有話同你講,你隨我過來。」
傅傾饒挑挑眉望著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若不是覺得你這個人還可以,他那個人也還不錯,我才不要告訴你那些!」詹玉郎惱了,跳腳說道:「你和那個七什麼平什麼的,最熟了是吧?我有很重要的訊息,是關於他的。你若要聽,就趕緊隨我過來。若不想知道……哼!往後有你後悔的!」說完,拔腿就跑。
傅傾饒訝然,只遲疑了一瞬,便翻身下馬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