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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宣眯了眯眼,仔細地慢慢地掃視著殿內,最終一無所獲,只是指了那一點,緩緩問道:「這是什麼?」
傅傾饒心知以楚雲西的眼力定然也早就看到了那滴血,故而方才楚涵宣轉身之時,她瞅準時機朝楚雲西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開口。
此時聽楚涵宣這樣問,她忙上前一步說道:「是微臣留下的。」
「嗯?你流血了?」楚涵宣斜斜地睇她,「在這大殿之上?」
傅傾饒躬身行禮,指了一排錦墊的一側說道:「還請陛下贖罪。方才微臣看著殿內極冷,就想著給王爺多鋪一層錦墊。誰知去拿旁邊那個的時候,被下面木頭側邊突出的一物給刺到了,就流了血。」
她攤開手伸出一指,現出還在往外冒血珠子的傷口,無奈苦笑,「陛下請看,這還在流著呢。剛剛流的比這多。」
先前她說話的時候,手基本上都縮在寬大的衣袖之內,楚涵宣並未留意到。此刻見她如此,楚涵宣沒有立刻開口。
傅傾饒知他懷疑,就又翻開了衣袖,指著上面殷紅的一片給他看。
楚雲西見她故意弄傷自己,眼神驟然變冷,冰寒的目光都快要把她給凍僵。傅傾饒硬挺著不去看他,生怕被他指責的目光給刺出無數個血窟窿。
誰知就在此時,又一滴血珠子從屋樑上掉了下來。卻不似方才是直直墜落,而是以極快的速度飛去放置錦墊的木板側邊。
傅傾饒登時唬了一跳,好在她素來穩妥,心中大驚面上不顯,連手都沒抖一下,楚涵宣這才沒發現不對。
他微微頷首後轉過身去,傅傾饒本要鬆口氣,誰知楚涵宣卻並未走向殿門,而是去到那排錦墊前面。
錦墊若是直接擱到地上,人跪到上面依然極涼,故而每個錦墊下面鋪了一層上了漆的木板。木板雖然也涼,卻比地面好上太多了。
楚涵宣去的,就是傅傾饒方才指的那個錦墊前面。
他只在這處停了一下,便走到了它的側邊。探手出去細細摩挲下面木板的邊緣,最終摸到一個凸起。
很尖,確實能劃傷手。
楚涵宣矮下身去,在那尖銳的突起物旁觀察片刻,終於看到了深色漆中的一抹紅色。他探指將那紅色蹭下來,捻了捻,又擱到鼻下聞了聞,這才點點頭,說道:「這處年久失修,難免有一兩處不妥當。傅愛卿你此次侍奉王爺而受傷,朕回去後定然有賞。」
傅傾饒終於放下心來。
先前進屋給楚雲西整理錦墊時,她便注意到了那個凸起。只是她動作靈敏,給繞開了,並未傷到。不過此處的存在顯然並不能完全消除楚涵宣的懷疑,到底是段溪橋從房梁處彈來的那個血滴起了大作用。
楚涵宣既已出殿,楚雲西和傅傾饒就也沒了待在這裡的理由。
傅傾饒暗暗著急。房樑上的段溪橋雖然能夠脫身,但那三具屍體……若不趕緊移走,必然是個大麻煩。
得想個法子才行。
她正默默思量著,突然肩上一沉,居然是楚雲西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
無需擔心——他口唇微動,這樣無聲說道。
傅傾饒努力扯出個笑來,正待繼續細想,就見楚雲西朝著皇族人聚集之處淡淡看了過去。
這時,有一個少年行了出來,小跑到楚涵宣面前,雙頰微紅,低垂著頭囁喏著說道:「父、父皇,孩兒有一事相求,不知父皇可否答允。」
看到他從那堆人裡跑出來,傅傾饒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了。待到他喚楚涵宣為『父皇』時,傅傾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青嵐?那個小學徒青嵐?他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還叫楚涵宣『父皇』……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