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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張望,竟不見腳印,顯是那清冷女子的輕工絕佳。
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遙遠的月亮。清揚靠在洞旁,憶起很多年前,曾和驚蟄穿過田埂,他沒有和她說話,走得很快,她在他背後,很努力地跟著。
少年驚蟄跳過一道水溝之後,停了下來,也不把手伸給她,只是站在水溝那邊,望著這邊的她。她就有些賭氣,望了望天。
那晚的月光,是和著田埂上的夜露,泥土深處的複雜氣息,躲藏在哪裡的青蛙的對唱以及他健康的眼睛,一起留在她的回憶當中的。見她倔強地留在水溝這邊,驚蟄說,你試一試,其實,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她笑了,脆薄的笑聲:“如果,我一定要你拉我一把呢?”她的這句話,帶一點調侃,卻像那年春天的稻子一樣,是無法細數的香。
那年她才七歲,驚蟄尚未和她疏遠,到了後來,她才知道,這一生,她都無法爭取到他。他不會拉她一把,永遠的。
事到如今,她對誰去說那麼一句,如果,我要你拉我一把呢?
她站起身來,帶著孤獨上路,和雲真,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風裡又冷又硬的微雨,劈面有些夾纏不清的陰寒,雲真逆著雨陣,不自禁打了個寒噤,躍下馬來,叩響一戶人家的木門,過了一會兒,一位青衫老伯掌著燈把她迎進去:“這麼冷,姑娘快進來。”
屋內,老媽媽端著茶水過來:“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雲真向他們詢問是否有官府中人前來村落調查前陣子的血案,老人痛心不已,說是鄰村有忠義之士替他們寫了狀紙告到官府,反而被毒打一頓攆出來,在家裡沒躺上半日,撒手西去。
雲真想那王府中的總領顧青言辭間很是不以為然,心知還得另找途徑申告,螻民生存艱難,她一早便有體會,既然已插手此事,決意管到底。
細細的雨絲,斜飄在她臉上,有著與別處不一樣的涼沁沁的感覺。驀然間,她想起那年大師姐出師,遠赴塞外,三妹四妹猶自年少,只有自己去送她,拉著她的手說:“姐姐,你總不肯委屈了自己的心,就算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又何必逃?我沒有去過塞北,不知那地方是什麼樣兒,妹子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等你海闊天空。”
一別經年,身上狂沙怒風的北國的大師姐怕是早就過上金戈鐵馬,逍遙塵世的自在生活吧?那方天地,是否真能容許人能酣暢淋漓地海闊天空一回?
暮氣壓城,風雲變幻。打聽到省親回京的潔妃即將路過洛陽城,雲真早早地就在城樓附近的一家茶館候著,臨街的窗前,剛好可以看見樓下情景。
一隊衛士開道,四名轎伕抬著精巧別緻的轎子大步朝這邊走來。這潔妃是江南人氏,入宮不到半年,便得到當今天子的萬般寵愛,寵冠後宮,老百姓翹首以待,都想一睹轎中寵妃的風采。
雲真輕靈無比地躍下茶樓,足尖連點,身子晃動間,已穩穩落在轎前,侍衛們分內外圈疾奔,形成刀陣,十幾把利刃齊出,從四周射向軸心的雲真。
雲真旋轉騰空而起,空中發掌,擊潰刀陣,飄然落地:“民女絕非刺客,斗膽攔轎,是有要事想託娘娘轉呈皇上。”
轎簾內,女子清甜的聲音傳來:“請講。”
雲真簡明扼要講述慄村血案以及報官過程中所受挫折,女子聽完,問:“可有奏摺?”
雲真呈上。
轎簾內玉手纖纖,接了:“放心吧,難得民間尚有你這樣胸懷蒼生的奇女子,我定當將慄村一案向皇上稟明。”
“多謝娘娘。”
微雨淅淅瀝地落著,轎伕們正行得艱難,人群中殺出一群黃衫人,飛速排出火器陣,火炬縱橫,流彈如瑩,直向潔妃襲來。
侍衛們急急抽刀,呼聲四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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