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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讓我明確地說,我堅決相信,我們惟一引為恐懼的只是恐懼本身,一種無名的、喪失理智的、毫無道理的畏懼心理。它能把我們搞癱瘓,什麼事也辦不成,使我們無法由退卻轉為進攻。』
羅斯福洪亮的聲音透過廣播網響遍了水深火熱的美國大地:它傳到血汗工廠和淒涼客店,傳到&ldo;胡佛村&rdo;和流浪漢的棲身處,傳到佃農們辛苦耕耘的不毛之地,傳到在工廠外寒風中打哆嗦的襤褸人群。
『我將要求國會授予我一件惟一足以應付目前危機的武器,這就是,讓我擁有足以對緊急事態發動一場大戰的廣泛行政權。這種授權之大,要如同我們正遭到敵軍侵犯時一樣。』
赫伯特&iddot;胡佛頹然無語,只是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但是,在三層鋪的貧民窟裡,吃不飽的孩子們抬起頭來了,地方法院裡一肚子怨氣、準備鬥爭的農民們抬起頭來了,縫補破衣服的婦女們抬起頭來了。空中好像響起了一陣魔樂。加利福尼亞州聖莫尼卡市的威爾&iddot;羅傑斯在打字機上記下了這樣一句話:&ldo;就是羅斯福一把火燒了國會,我們也會大聲歡呼說,&l;好哇,火到底點著啦!&r;&rdo;
『美國人民不是束手無策。在這個緊急關頭,他們已經授權政府採取直接的、強有力的行動。他們要求在政府領導下有紀律,有方向。他們選我出來實現他們的願望。基於這種精神,我接受他們的委託。』
借用沃爾特&iddot;惠特曼【美國19世紀著名詩人。‐‐譯者】一句詩,新總統真是&ldo;聲威赫赫地登上了舞臺&rdo;。阿瑟&iddot;克羅克寫道:&ldo;羅斯福當時神色嚴峻,連老朋友也感到他變了另一個人。&rdo;亨利&iddot;史汀生在日記中寫下了自己當時的心思:&ldo;我完全給嚇倒了。&rdo;新的第一夫人認為總統就職典禮進行得&ldo;非常非常嚴肅,不免令人生畏&rdo;,&ldo;因為富蘭克林講到他必須取得通常只在戰時才授予總統的那種大權時,聽眾竟表示最熱烈的支援。&rdo;不過,當時在華盛頓為《新共和》週刊採訪新聞的埃德蒙&iddot;威爾遜卻嗤之為&ldo;一例的譁眾取寵,一例的不著邊際&rdo;。他還寫道:&ldo;有一點最清楚不過,這就是獨裁政治快要出籠了。&rdo;這時,知識分子們仍然不瞭解羅斯福,有些知識分子永遠也不瞭解他。真的,即使最接近他的人,也感到他難以捉摸。他決定競選總統,事前竟連自己老婆也不告訴,這是很少見的。羅斯福夫人是從路易斯&iddot;豪那裡才知道這件事的。羅斯福首次執政之初,美國的有識之士是怎樣想的,羅斯福夫人下面這段話說得最真切了:&ldo;我們有一種盲目走下去的感覺,因為我們置身激流,誰也不知道何處是岸。&rdo;但是,總的說來,美國人民並不像她那樣感到前途茫茫。他們認為羅斯福這次演說十分成功,週末,有45萬人寫信祝賀他。
當晚,埃莉諾去參加慶祝舞會,羅斯福留在總統府同路易斯&iddot;豪研究工作。星期天早餐後,羅斯福自己滾動輪椅經過新建的坡道來到闃無一人的橢圓形辦公室,獨自四下打量。桌上空空如也,除國旗和國璽外,能拿走的東西胡佛都拿走了。沒有便箋,沒有鉛筆,沒有電話,連叫人的按鈴也沒有。他慢慢認識到,一個人在這裡,什麼事也幹不了。於是他大叫一聲,一個秘書和一個助手急忙跑了進來。這件事值得一提,因為羅斯福只有這一回才覺得身為總統卻不知怎麼辦是好。晚上,他動手幹起來了。他一邊咬著往上翹的菸嘴,一邊起草檔案,援用那幾乎被人忘記了的大戰時期定下來的《對敵通商法》,宣佈全國銀行一律休假四天。他要求第73屆國會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