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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讓沈柏的心臟鼓跳如擂,臉不住的發熱發燙,連呼吸都讓氣血翻湧起來。
過了一會兒,顧恆舟說:「把手給我。」
沈柏毫不猶豫抓住顧恆舟的手,她的手比額頭還冷,顧恆舟直接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因為習武,他的體溫比別人要稍高一些,源源不斷的溫暖散發出來,像一個天然的暖爐,沈柏的手腳很快暖和起來,藥效也開始發揮作用,腦子變得混沌,沈柏小聲嘟囔:「肚子還冷。」
顧恆舟身體微僵,沈柏往他懷裡擠了擠,低聲說:「疼。」
這一聲「疼」染上濃重的委屈,顧恆舟微怔,這個小騙子好像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才會像這樣喊疼。
這麼多年沈家都把她當男子養,若不是來了葵水,只怕連她自己都忘記自己其實是女子了吧。
良久,顧恆舟騰出一隻手放到沈柏小腹上。
她身上穿的是東恆國特色的女子衣裙,正好把小腹露出來,顧恆舟的手一貼上去,沈柏便滿足的哼哼兩聲。
顧恆舟便把手放在那裡不動了。
她的腰很細,似乎只有他巴掌寬,小腹很涼,肚皮很柔軟,和她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不同。
肚子暖和便沒有那麼痛了,沈柏很快沉沉的睡過去,卻也沒有睡好,夢到了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她十六歲才來葵水,那時她已經受封官職進了少府,顧恆舟也去靈州做了一年校尉,那年秋收收成很好,恆德帝龍顏大悅,特意讓顧恆舟從靈州回來過中秋。
沈柏和周珏一起在追鶴樓訂了上好的包間給顧恆舟接風洗塵。
說是接風,顧恆舟卻沒怎麼喝酒,全是她和周珏喝的,她的酒量比周珏好一點,周珏被喝趴下,她還能大舌頭的跟顧恆舟說話。
顧恆舟話不多,有周珏應聲還不會冷場,周珏趴下以後,沈柏問十句顧恆舟只答一句,沈柏仗著酒勁撒酒瘋哭鬧不止,顧恆舟拿她沒辦法,只能把自己在校尉營裡練兵的事挑一些說給她聽。
然而沈柏越聽越來精神,顧恆舟只能先讓顧三顧四把周珏送回家,後來時辰實在晚了,顧恆舟也不能放任沈柏鬧了,直接把人拎到背上揹回太傅府。
走到半路沈柏便感覺肚子疼了,她那時毫無警覺,趴在顧恆舟背上嘀咕:「顧兄,我肚子好疼啊,會不會是有人在剛剛的飯菜裡下毒?」
飯菜三人是一樣吃的,只是顧恆舟酒要喝得少一點,聽到沈柏這麼說,直接把她背到醫館。
醫館的人已經睡下了,顧恆舟敲門把人叫醒,等夥計把郎中叫起來匆匆忙忙要幫她診脈,沈柏直接一拳把郎中揍了個四腳朝天。
她雖然醉得不輕,腦子裡卻一直繃著一根弦,記得不能讓張太醫以外的人幫自己診脈。
沈柏在醫館大鬧了一通,罵醫館郎中是江湖騙子,罵顧恆舟狼心狗肺,她好心為他接風洗塵,他卻覺得她有病。
顧恆舟拿她沒辦法,用一錠銀子安撫了夥計和郎中,最終還是把沈柏送回太傅府。
第二天沈柏醒來,葵水把床染紅了一大片,沈孺修這才讓人去請了張太醫來。
上一世來葵水雖然沒有這一世這麼疼,沈柏卻也因此躺了好幾日,等能下床走動的時候,顧恆舟已回了靈州,沈柏連句告別都沒能和他說上。
再然後,邊關便傳來鎮國公陣亡的訊息。
夢境在訊息傳來的時候戛然而止,沈柏猛地睜開眼睛,心臟還在因為這個訊息而不安顫動,呼吸有些急。
外面天光已經大盛,她還被顧恆舟抱在懷裡,小腹上甚至還貼著一隻寬厚溫暖的手,整個人像被火爐包裹著,渾身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的腦袋貼在顧恆舟的胸膛,頭頂是顧恆舟稜角分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