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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牌子在京城的分量,能讓小孩止啼、惡漢跪地,啞巴見了這牌子,都能現學會說話。護院的不傻,當時就軟了:「衛爺,您這是?來玩?」
「別問。」賽青又側過身,瞥了眼房頂那隻「海東青」。
房頂空空蕩蕩,人沒了。
天!兩句話的工夫,人哪兒去了?
賽青一臉驚愕,足足愣了兩口氣兒,才扭過頭。
不管了,此地一刻都不能多待。但問題是去哪兒。回家?絕不能,也許這人沒法在勾欄下手滅我的口,要出了院才好下手,引到家裡,搞不好連老爹都得搭進去。
去衛所,這會兒守頭半夜的該回了,人多安全。
「勞你駕,跟我出趟門。」賽青說。窩囊就窩囊去吧,誰讓自己不會能耐,讓他跟著回,多一個人在身邊,那人下手就得多一分猶豫。
護院的幾乎快嚇死了,大半夜從天而降一個錦衣衛,讓自己跟著出門,不明不白,搞不好自己會死在路上,但又不敢說不。
「到地方你就回,不留你。」沒空跟他多說,賽青又打量了一下左右,手裡攥緊了石子,大步走了起來,「我走前,給我照著。」
護院的不敢不跟,一溜小跑,走向大門。守門的正在蹲著,看見來人了,還是生臉,剛想問,護院的跟上來,給瞪了回去,於是麻利地開門。二人閃出門外,快步走向牌樓。
回衛所,多叫些人來?叫也白搭,剛才這一番鬧騰,這會兒人鐵定早跑了,再回去,哪怕搜個底朝天,也尋不到半個影子,反倒讓人笑話錦衣衛窩囊,搞不好自己還落下埋怨。
報這個案就夠了,雖然沒畫上影,也沒記下話,但只需把這條線掐到了,就是大功一件。想到這兒,賽青心裡一陣激血。這條肥魚撿的,可以!
拐到了牌樓,路上就有人影了,護院的心裡實在害怕,問:「衛爺,我能回去了嗎?離了院子,東家急眼。」
賽青看了看街面,打了烊的店家為了防盜,都在門口亮了守夜燈,到衛所的一路應該都亮著,打更的這會兒也在街上。再往前走兩個衚衕口就出了教坊司,前面是各省館驛扎堆的地方,武官在,守衛也有,海東青真在那兒下手,也沒那麼容易,只要貼著房簷走,到了館驛附近,就不擔心回不到衛所了。
不為難這人了,他點了點頭:「規矩你懂?」
護院點頭哈腰地回:「懂!懂!懂規矩,衛爺放心,小的是跑稀,沒塞緊擠腿裡了,回家換褲子去啦。」
「去吧。」
護院的如釋重負地跑走了,賽青也不敢耽擱,在店鋪的屋簷下一路快跑,手裡緊捏著卵石,生怕半路裡海東青殺來。還好果真沒來,平時走路要一會兒,跑著回去,說話就到了,但這一路提心弔膽,跑得極累,到了衛所,他幾乎喘不上氣來。憑著腰牌叩開了門,還來不及關上,他就靠在門內,彎著腰捯氣兒。
「咋啦賽爺?玩沒給錢?」守門口的錦衣衛揶揄他。
呂渭你個王八蛋。
賽青擺擺手,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楊大人在?」
「剛回來,正訓著話呢。」呂渭低聲跟他說,「裡頭不知道啥事,正火著,你沒喘足氣就先別進,說不利索捱打。」呂渭總問賽青要春宮畫,算是衛所裡和賽青最熟的一個。
賽青點頭,衛所上官是百戶楊振,性子極烈,經常打罵手下。
「啥啊?守著啥了?」看賽青一臉凝重,呂渭也不再嘻嘻哈哈。
「肥的。」
「流油?」
「嗯。」
「往哪兒流的?」他們這個衛所守的是教坊司周圍,內城靠西,各部衙門隔得遠,見不著大線頭。
「先跟楊大人說。」他還沒聽,你先要問,上下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