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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刺痛。低垂的眼睫緩緩抬起,像扯碎了的晚霞揉進眼中,方斐噙著淚水。
“張旭堯。”他從柔軟的床上起身,沒理會手上的鎖鏈,向前一探,抓住了立於床邊男人的衣襟。
額頭抵上了寬厚的胸膛,方斐才開始後怕,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顫動,淚水沿著臉頰緩緩流下。
“張旭堯。”他在唇間再次喃喃,好像這個名字就能讓人心生安穩。
可下一刻,寬大的手掌扣在了他的肩上用力一推,方斐再次跌回了大床中央。
張旭堯背光而立,表情不清,只有一雙眼睛在逆光中猶如黑沉沉的漩渦。
聲音也是涼的:“剛剛都要淪為玩物了不哭,現在倒是哭起來了?”
方斐從床上坐起,拽了一把手腕上的鎖鏈,又向張旭堯蹭了過去,他半跪在男人身前,望著那束冰冷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把頭再次靠在了原位。
“我在那裡不能哭,哭沒用,想辦法自救才行。”
張旭堯微微垂眸,看著那片光滑的發頂:“現在哭就有用了?”
方斐得寸進尺地又攥上那片衣襟,輕輕地“嗯”了一聲。
“哭給我看的?”
淚水洇溼了襯衫,貼著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燙著面板。
然而從上砸下來的聲音依然無溫:“你想的辦法就是跳窗摔死?”
張旭堯的衣襟在方斐手中逐漸絞緊:“總好過……”
驀地,男人箍緊方斐的頸項,手指壓著鐵環留下的傷痕向上一拉:“如果不是警報器響了,你有機會跳窗嗎?方斐,你連死的機會都沒有,想死只能是在床上被玩死!”
輕薄的身體再次顫慄起來,淚水滑入張旭堯的指縫,刺痛了方斐頸項上的傷口。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是誰把你送過去的?”張旭堯問。
“周若安。”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浸得沉重,方斐拉起張旭堯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一蹭,抹去了淚水,“我被邀請參加他的生日派對,中途去衛生間時有人尾隨,不知用什麼東西蒙了我的口鼻,我失去了一會兒意識,再醒來就在別墅裡了。”
張旭堯的面色依舊冷硬,他可以很輕易地抽回那隻被方斐握住的手,但最終還是糊了一掌心淚水:“過生日的人姓周?”
方斐點點頭,他頂著阻力緩慢向前探身,將頭靠在了張旭堯的肩上。過了很久,輕聲說:“張旭堯,謝謝你救了我,還有,我錯了。”
身前的人仍在輕輕地顫抖,肩上一片熱燙的溼意,張旭堯放在方斐脖子上的那隻手慢慢鬆了,指尖順著髮尾輕輕向上。
即將摸到那片細軟的髮絲時,方斐離開他的肩膀,抬頭凝視過來,聲音很輕,帶著鼻塞的軟糯:“張旭堯,你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好後爸。”
“草!”張旭堯的手掠著髮絲撤回,將人一推,“既然我這麼好,就一定要把你教乖了,從今天起你就鎖在這裡,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什麼時候再放你出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未行兩步,在鎖鏈輕晃的聲音中,被方斐拉住了褲管。
“你生氣了?我不想惹你生氣。”他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什麼,“要不你在我的包上再燙個洞消消氣好嗎?”
張旭堯破開那手,沉身看著方斐,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你那破包,已經讓我扔了。”
在方斐震驚的神情中,張旭堯走出了臥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
入夜,定製的大床寬闊,方斐卻只把著床沿的一側睡。
他將睡未睡,被脖子上冰冰涼涼又帶著絲絲落落的痛感擾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暗沉的身影坐在自己身側。
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