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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打不過你,今天你可以隨便揍我,但是揍過我是不是這事就可以了結了?”
他的聲音兇狠,透過麥克風傳出來更顯得嘶啞陰鷙。
張旭堯看他卻像在看一條呲著牙的野狗,拳腳都沒上正規路數,幾個虛虛實實的過招之後,拖著長線的老舊麥克風就繞在了藺逸的脖子上。
“了結?”張旭堯將手中的長線一拉,看著那張逐漸醬紫的臉冷聲道,“我以為已經了結了,但你們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他將花皮衣的雙臂縛於身後,用捆紮帶捆好,又用封條封了嘴。
“藺逸,你是白九的人,白九現在收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他沒告訴過你動手之前要摸清對方的底細,也要把身處的環境摸透嗎?”
說這話時,張旭堯坐在沙發上,一隻腳踩在少了一顆牙的楊帆背上,看似閒散卻極為利落地將他同樣捆好。
做完這些,他用麥克風的長線將兩人一拴,牽狗似的牽在了手裡。
張旭堯拽了藺逸的那根線,垂眸看他:“我好為人師,白九沒教你的今天我教,就是你付出的代價會大一些。”
整體呈暗色調的ktv中只有一扇門,如今被張旭堯從裡面用自備的鎖頭鎖著,並無出路。
“知道穿月山的晚上什麼最厲害嗎?”張旭堯將手放在房間靠北的牆壁上,自問自答,“蚊子。”
他在壁角處推開擋著牆面的一個酒櫃,竟然露出了一扇木門,門上著鎖,需得鑰匙才能開啟。
張旭堯將音響的聲音放大到足夠掩蓋所有聲音,抬腿就踹。
砰,風蝕蟲蛀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山風一湧而進。
隨著山風而入的,還有蚊子。
張旭堯將兩人推出木門,背靠背捆在門外的木樁上:“這扇廢棄的門面朝後山,平時無人留意也無人經過,你們可以祈禱一下,在蚊子沒將你們吸乾之前,屋裡那傢伙能醒過來。”
已經有蚊子落在“缺一齒”沾著鮮血的唇角,他用力搖擺著身體,嗚咽求饒。而他身後的藺逸,頂著幾隻蚊子面色慘白,卻一聲未吭。
再次拉緊捆人的繩子,張旭堯看了一眼表,加快了語速:“我已經給店主加了錢,告訴他不用打擾你們的狂歡。”他撩起眼皮,目光掠過兩人,看著蚊子細長的刺針刺入皮肉,輕聲道,“年輕人嘛,玩什麼都要盡興。”
———
在“缺一齒”的掙扎與嗚咽聲中,張旭堯反身走回房間,邁過仍在昏迷的人,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洗手池的水龍頭開著,冰冷的水流下是一隻慘白無血的手。
方斐溼淋淋地蜷在洗手檯上,過了水的襯衫透著隱約的肉色,他將腕口向上,放在水流之下,用杯水之力抵禦著燎原的春火。
聽到門聲,他緩緩側眸,目光又深又切,撐起了身體。
敞著衣懷的襯衫下滑,遮住的和露出的都讓人呼吸一緊。
“張旭堯。”方斐的聲音輕得就如棉花,“帶我走。”
張旭堯的手指起先探上一片冰冷的水痕,將人真正摟進懷裡,才覺出讓人心悸的滾燙。
他貼著方斐的耳根問:“背完公式了嗎?”
方斐將頭抵在寬厚的肩膀上輕搖:“沒有。”
沉重的呼吸聲與水流聲交融,方斐抬起頭,眼中慢慢豐盈,“對不起,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的手指緊緊抓著張旭堯的衣角,用夾雜著慾望和惶恐的聲音祈求,“張老師,我會努力背的,別不要我,別把我扔在這裡。”
手掌撫上細嫩的臉頰,指腹在咬出齒痕的柔軟上重重一捻,男人沉聲:“叫我什麼?”
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方斐下意識回答:“張老師。”